《煦日逢雨【姐弟骨科】》 1|插入 最近,才上小学六年级的何雨芊迷上了香港警匪片,房间里贴满了梁朝伟、张柏芝的海报,甚至在家里模拟枪战,嚷嚷着长大了要去香港当警察。 爸妈笑得合不拢嘴,问她为什么不在老家当警察,何雨芊却摆摆手,“去香港当警察才高大上,在老家,我可不想在大马路上听那些车子滴滴乱叫。” “话也不能这么说……”妈妈逮着机会进行了一番思想教育,爸爸也在一边附和。 一家四口有三个活泼的,剩一个安静的弟弟,听着三人吵吵闹闹还能心无旁骛地玩拼图。 何煦阳和何雨芊是双胞胎,长得特别像,但是气质却截然不同,弟弟很文静,若不是在医院做了检查,夫妻俩都以为这孩子有自闭症。 其实弟弟不是文静,何雨芊知道,他那是注意力高度集中才表现出来的静,如果碰上喜欢的积木或者模型,弟弟也会开心的蹦蹦跳跳,和姐姐滔滔不绝地分享。 何雨芊一屁股坐在何煦阳旁边,顺手递过去一根已经吃了一半的冰棒,“今天在拼啥呢?怎么全是黑的?” 何煦阳也及其自然地咬上一口,“这个叫纯黑地狱,要先给碎片分类,再根据边缘的形状一点一点拼起来。” “哇,听着就感觉好难啊,真不愧是我弟弟。” 何煦阳骄傲地轻哼,“一般般吧,难不倒我。” 何雨芊看了一会儿便觉得没意思,她很佩服自家弟弟这股毅力,不像她,她时常怀疑自己有多动症,根本坐不住。 眼看着爸妈下午又要去上班,何雨芊想看电视的心蠢蠢欲动,但是苦恼的是找不到好看的警匪片了。 她靠在弟弟的背上,小小的人儿叹了一口长长的气,仰天45度小口小口地吃冰棒。 忽然,她想起爸爸房间里有很多碟片,说不定可以找到新片子。 “弟弟,你陪我一起去爸爸房里拿碟片吧。” 何煦阳专注于一件事的时候,就算是爸爸妈妈也很难拉动他,但如果是姐姐的话,他很快就可以走出来。 “好。” 姐弟俩鬼鬼祟祟地进了爸妈的房间,大人的房间里总是充满神秘气息。 何雨芊把头探进床底,却发现那里空空如也,“咦?我记得那一箱子碟片是放在床底下呀。” “弟弟,你找找床头柜。” 没一会儿,何煦阳翻出一片方方的小东西,包装袋上有一圈突起,“姐姐,这是什么?” 何雨芊也没见过,她发现抽屉里面有好多个,“撕开看看不就知道了。”于是她咬开了包装,里面的东西唰的掉了出来。 弟弟把它拈起来捣鼓,“这个滑滑的,油油的,还可以拉开来,好像是个气球?” “我看看。”何雨芊拿过来扯了扯,然后送到嘴边,呼呼往里面吹气。 “还真是气球,不过好恶心,我要去洗手。” “我和姐姐一起去。” 那只避孕套被扔在了厕所垃圾桶里。 两小只很快又回到爸妈的卧室里,这次他们翻了衣柜。 何煦阳最先发现箱子,和姐姐一起翻看。 “姐姐,上面的阿姨怎么不穿衣服?” “我怎么知道,我要看警匪片,你找穿警服的。” “好的姐姐。” 何煦阳一张张翻看,终于找到一张叫《警花姐姐教训不良弟弟》的碟子。“姐姐,这个是吗?” “对,还有别的吗?” “没了,就这一个穿警服的。” “那行,走吧。”何雨芊拿着碟片兴高采烈地向电视跑去。 何煦阳也屁颠屁颠跟上,“姐姐,我也要看!” “你不是不喜欢看电视吗?” “我,我想看警察姐姐。” “嘿嘿,那你快过来。” 何雨芊熟练地放入碟片,搬着小板凳和弟弟并肩坐在电视机前。 影片开头就是激动人心的枪战,穿警服的和穿黑衣服的两伙人混战过后,画面一转,来到了审讯室。 “诶?姐姐,为什么那个坐在椅子上的坏人不穿衣服?他们在干嘛?” 何雨芊一阵尴尬,这怎么和她看的电视剧不一样啊?“呃,他们在审讯室,警察姐姐应该要审问犯人,往下看就知道了。” 只见女警察拿出一条口球带套住了犯人,紧接着又用眼罩蒙上了他的眼睛,一会儿过后,女警察拿出了鞭子,“啪啪”地抽了犯人两下,镜头给到了犯人剧烈起伏的胸膛和把内裤顶出帐篷的下体。 “姐姐,审问犯人为什么要把他的嘴巴堵住?” “姐姐,这是不是叫严刑拷打呀?” “姐姐,为什么要拍犯人的小鸡鸡呀?” 何煦阳连续问了许多何雨芊也不知道的问题,但不知怎的,她感觉有点儿小兴奋,她还从没见过男性的身体呢,弟弟的也没见过。 “你别问来问去,看就是了。” “好吧姐姐。” 影片里的犯人挨了许多鞭子,打完之后,女警察带着白手套的手伸到了犯人的下体,猛地一下内裤被扒开,犯人肿胀挺立的性器就暴露在镜头里。 “啊!姐姐不可以看!妈妈说小鸡鸡不可以给女孩子看!”何煦阳反应激烈,他紧紧捂着姐姐的眼睛。 何雨芊不耐烦地扒开弟弟的手,“不要大惊小怪,这没什么。”话是如此,但她小脸通红。 女警察握着犯人的性器上下撸动,时而包裹着顶端措揉,时而用大拇指按压顶端,犯人发出很奇妙的哼叫。 何煦阳这回安安静静的,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不自觉地咽了口水,然后悄悄观察身旁的姐姐。 影片黑屏了一瞬,换了一个视角,女警察全身露了出来,她带着黑色口罩,慢条斯理地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 何雨芊觉得她好飒好帅。 而何煦阳不敢直视,眼睛乱瞟,妈妈说过,不可以看女孩子的身体。可是姐姐看的津津有味,抱着学样的想法,何煦阳还是看了。 “啊!姐姐,警察姐姐怎么脱裤子了?不可以看!” 何雨芊并不理会他, 女警察跨坐在犯人的大腿上,压着他的性器摩擦,犯人的脸上露出了痛苦且享受的表情,几下过后,女警察便扶着直挺挺的性器往自己下面塞。 “姐姐……”何煦阳特别毁气氛,眼见着又想问些什么问题,何雨芊赶忙呵斥:“别吵,让我安静地看完。” 性器被完全塞进后,女警察开始扶着犯人的肩膀上下起伏,同时发出美妙动听的声音。 何雨芊察觉到自己拉尿的地方传来胀疼,冒出湿热的液体,跟来了月经似的。 何煦阳很自觉地捂住了眼睛,但听着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他又时不时透过指缝偷看,一会儿看看屏幕,一会儿看看姐姐。更令他羞耻的是,他的小鸡鸡疼疼的,胀胀的。 影片时长为半个小时,何雨芊看完了全程,她好奇极了! “姐姐,好奇怪呀……” 何煦阳带着哭腔对姐姐说,“我是不是要死掉了?小鸡鸡好胀,想尿尿但又不想。” 何雨芊看向弟弟疼痛的部位,浅蓝色的短裤被顶起了一个鼓包,她想到了电视里的犯人。 “你脱掉裤子,我看看。” 何煦阳乖乖脱了裤子,哪里还记得妈妈说过的话,“姐姐你看。” 12岁男孩的阴茎发育不全,和影片里的成年男性相比简直就是小玩意儿,“好小。”何雨芊不经意把心里想的说了出来。 弟弟一怔,意识到姐姐在拿他和犯人作对比,心里又羞又恼,“我以后会长大!” “好了好了,没事的,电视里的犯人也和你一样呀,最后不是恢复原样了吗。” “可是电视上都是骗人的啊。” 何雨芊犯了难,思来想去,她站到了弟弟身前,“那我帮你?” 何煦阳懵了一下,眼睛瞟向姐姐的裙子,“怎,怎么帮?” “当然是像电视里那样啊,试试不就知道是不是骗人的。”说着,何雨芊掀起了裙子,当着弟弟的面脱了内裤。 何煦阳小脸充血涨红,但眼睛却舍不得挪开一点,那里是姐姐尿尿的地方,和他的完全不一样,粉色的,小小的。 何雨芊先用手指戳探,无师自通,她找到了那个神秘的洞口。 “我坐上来了噢。”她学着女警察那样,先坐在了弟弟腿上,压着那根挺立的小玩意儿。 “姐姐……” “嘘,你别说话。”何雨芊蹭了几下,然后扶住了弟弟的阴茎,“我坐下去了噢。” 那根东西与洞口相贴的时候,她不自觉缩了缩,何煦阳也能清晰地感受到,然而下一秒,姐姐竟然一坐到底了! 何雨芊不是有意的,她只是没站稳,因为弟弟那根东西刚进来一小节的时候她的腿就变得软弱无力了。 她没想到会这么疼,下面好像撕扯开来了,“啊!” 何煦阳觉得快乐要冲破他的天灵盖了,姐姐又湿又热的里面在吸他!可是姐姐却很痛,“姐姐,你是不是很难受?” 何雨芊屏住呼吸,她缓了缓,待疼痛过去后,她好奇地掀开了遮住两人连接处的裙子。 这一掀可不得了。 “姐姐你出血了!怎么办啊姐姐?”何煦阳吓坏了。 何雨芊也吓了一跳,电视里可没有出血,电视剧果然都是骗人的! “我打电话给妈妈,我们去医院!”何煦阳托着姐姐的屁股把她抱起来,“啵”的一声,他的小鸡鸡从姐姐尿尿的地方滑了出来。 他顾不得心里那点儿不舍,慌慌张张地跑到座机前面打电话。“妈妈,姐姐尿尿的地方出血了!快回来带姐姐去医院!”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情了?别急……妈妈马上回来!” 何煦阳支支吾吾不敢说出真相,于是心虚地挂掉了电话。 姐姐已经穿好了内裤,但下面疼得厉害。弟弟看姐姐皱着眉头,心里自责极了,“对不起姐姐,都是我的错!” 何雨芊拍了拍弟弟的脑袋安慰:“不怪你,没事的,相信姐姐,姐姐不会死的。” “嗯……” “弟弟,等会儿妈妈回来你不要说话,你就当作你一直在拼拼图。” “可是……” “不要紧,我会和妈妈解释。” 何雨芊把心里那点儿恐慌藏起来,跑到卫生间清洗下面,火辣辣发疼的地方接触到冷水后缓和了下来。 妈妈赶回来得知女儿因为看了爸爸藏的色情碟片产生生理性情动,自己用手指粗暴地插进去探索一事,提到嗓子眼的心落回了原位,赶来的路上她甚至联想到了入室抢劫、性侵儿童。 “女啊,你没有做错,别哭哈,这是正常的现象,包括妈妈在内还有许多女孩子都会有这样的感觉。但是哦,你现在还小,这样做会伤害身体。” “你不是想当警察吗,身体不行可当不了,这种事情只可以成年以后做,知道了吗?” “还是很疼吗?妈妈给你去买药膏。” 妈妈的一番安慰与教育抹除了何雨芊心里的恐慌,但是没有磨灭她的好奇心,她听话乖巧地把这颗心藏匿起来。角落的何煦阳始终沉默,妈妈因此也没来得及想,弟弟是怎么知道姐姐出血的? 当晚,爸爸下班回来就被妈妈拎着暴打了一顿。 这天以后,爸妈为了转移女儿的注意力,每天在孩子放学后带着他们打羽毛球,不仅成效显着,还开发出了何雨芊的羽球天赋。 久而久之,弟弟的内疚和姐姐对性的好奇都被削弱了不少。 直到俩孩子中考结束,他们姐友弟恭的关系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2|分开的生日 步入初中,受到班级里早熟孩子的影响,何煦阳意识到了曾经那次插入意味着什么。 他和姐姐,做过爱。 即使那时两人什么都不懂,但他的男性阴茎的确进入了姐姐的女性阴道,夺走了姐姐珍贵的第一次。 何煦阳再也无法将姐姐单纯地视为姐姐,他的视线再也无法从何雨芊身上移开。 他会时刻注意姐姐在做什么,学校里他总喜欢在课间去厕所,只为路过姐姐的班级。看到姐姐安静地写作业,他会在心里崇拜她;看到她趴在课桌上睡觉,他会觉得岁月静好,姐姐的睡脸和后脑勺的样子可爱极了;可是如果姐姐在和男生聊天,他就会很难过,很嫉妒,抱怨学校为什么不能把他和姐姐分在一个班。 而放学后,何煦阳恨不得时刻粘着姐姐。再有意思的puzzle games,不在姐姐身边玩就没那么有趣了。吃饭时也是,姐姐喜欢什么,他就喜欢什么,他还热衷于替姐姐解决剩饭,热衷于和姐姐一起洗碗。甚至在姐姐洗澡的时候,他会坐在距离卫生间很近的餐桌上玩华容道,不过他经常心不在焉,思绪不知飘在何处。 家里只有两间卧室,爸妈把最大的主卧对半分,改造成了两间上床下桌的小卧室,姐弟两从小就是独立的,但两间卧室之间的薄墙完全不隔音,小时候他们常常会隔着墙对话。 后来的何煦阳养成了贴着墙睡觉的习惯,他想,如果姐姐在某一时刻也贴到墙,他们的身体就会在墙的连接下,了无间隙。 一直以来,何煦阳都以为自己只是对姐姐怀有愧疚和亏欠,但初三的一场春梦,颠覆了他的认知。 事情起源于班上男生之间广为流传的色情漫画。何煦阳曾经从不理会,但听到他们说有关姐弟乱伦之后,他听见自己的心脏咯噔了一下,他有了强烈的好奇。 这一看,他当晚就做了春梦。 梦里回到了12岁的夏日午后,那片交合的地方没有见血,他也没有拔出来,与电视里播放的影片内容重迭,一丝不挂的姐姐在他身上起伏,他们一边舌吻一边做爱,他把那时憋回去的东西全部都射进了姐姐的身体里。 醒来后是无尽的绝望。何煦阳想,他彻底完蛋了,他对姐姐有了天理不容的龌龊想法。 然而比他的无地自容先到来的是姐姐的疏离。 何雨芊听到了何煦阳哼哼唧唧的梦语。 聪明如她,弟弟的一切小表情和小动作,她都知道。 何煦阳打小就优秀,在升入初中的分班考试中取得了全校第一的成绩,进入了尖班,后来次次考试蝉联第一。作为姐姐的她尽管也在重点班保持着优异成绩,相较之下却显得平庸了。重点班不像尖班那样学习氛围浓厚,很多时候都会有人讨论情情爱爱,何雨芊由此懂得比弟弟更早。 她当然知道那次插入意味着她和亲弟弟做了爱,也知道这是被称为“乱伦”的行为。面对弟弟的亲近,她本该做出适当的远离,可她出于私心,放任了这种亲近野蛮生长。 怎么会没有私心呢……她的弟弟那么优秀,长得漂亮帅气不说,学习还那么好,处事能力也那么强,未来不用想都知道会被无数女孩子追捧,会成为十分成功的人物。这样的男孩子谁会不喜欢呢? 她也没办法把何煦阳当弟弟看,因为没有姐姐会在弟弟洗澡的时候想偷看弟弟的阴茎,也没有姐姐会猜想弟弟的阴茎长到多大多粗。这个男孩,会长大成男人,像色情影片里的男人一样,他以后会谈女朋友,会娶妻生子。 甚至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会阴暗地想,他在和未来伴侣做爱的时候,会不会想起他那根鸡巴曾经插进过双胞胎姐姐的阴道里。 可是,当弟弟也像自己那样滋生出了离经叛道的情感时,何雨芊怕了。所有肮脏的私心在温馨美好的家面前不堪一击。 弟弟才14岁,中考后才满15,距成年也还有三年多,离心智完全成熟更是还有许多年岁,完全可以及时止损! 何雨芊下定了决心,她要把弟弟稚嫩的情愫扼杀在摇篮里!她可以失去任何东西,但绝不能是家! 何煦阳还尚处于迷茫和无措之中,对于姐姐的疏离他反而放松了下来。他们各怀心思,却不约而同地拉开距离,不管是谁,都需要沉淀下来,需要认清现实。 但他们不曾想过,这个过程会如此的痛苦和煎熬。 “爸,妈,明天生日我不和你们一起过了,我想和朋友们在外面庆祝。” 15岁生日前夕,何雨芊在饭桌上提起此事,这将是他们出生以来,第一次分开庆生。 爸妈早就对姐弟俩别扭的疏离有所察觉,于是妈妈试探性地问:“你和弟弟在闹矛盾吗?现在都不亲了,以前弟弟可最喜欢和姐姐一块儿玩了,发生了什么事可以对爸爸妈妈讲出来呀。” 姐弟两同时愣了一下,却都不直视对方。 何雨芊装模作样地给弟弟夹了一块肉,笑着对妈妈说:“没有,以前都是和你们过的,这次我想和我朋友们一起过,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在同一所学校,况且我们才中考完,分还没出,这不得抓紧时间好好玩啊。” “真的吗?没闹矛盾?”妈妈仍有怀疑,看向了弟弟。 何煦阳把姐姐夹的肉混着米饭吃了下去,他心里酸酸涩涩,浅浅地“嗯”了一声,明明他毫无准备,却也模仿姐姐说:“我也和同学一起。” 爸妈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看来是孩子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小圈子,“好吧,明天的所有费用爸爸妈妈都报销,你们就敞开心去玩吧。” 何雨芊笑嘻嘻地冲过去从背后搂住了爸妈,“谢谢我美丽的妈妈和帅气的爸爸!最爱你们啦!” 何煦阳默默地看着姐姐的笑脸,和对他表现出来的假笑不同,那是真心实意的笑。他心里的酸涩更甚,脑海里的小恶魔叫嚣着:我呢?姐姐不爱我吗? 直到饭后,爸爸承担了洗碗任务,姐姐一眼都没看弟弟,抱着手机径直缩到房间里去。 手机是中考结束那天买的,爸爸妈妈坚持说要买当时最新的苹果手机奖励他们,姐弟俩选的同款,姐姐要了白色,弟弟要了黑色。那时他们的手机联系人里除了爸妈,就只有彼此。可是后来一大推同学和姐姐交换了联系方式,其中男生不比女生少。 何煦阳隔着墙偷听姐姐和他们打电话。 生日那天,他们一大早就会集合出发,前往隔壁县的度假村,那里是近几年才发展起来的避暑胜地,山间有小溪和流泉,他们打算在溪水边露营,傍晚租一个帐篷和烧烤架,晚上十点多才会回家。 满满当当的计划,不知提前预谋了多久。 姐姐早就想分开过生日了吧。她的所有计划里都没有他这个弟弟的存在。 心脏密密麻麻泛着疼,何煦阳开始讨厌姐姐的疏离了。 3|厌烦 爸妈听闻姐姐的计划,欣然支持,表示会亲自去车站接送。问起弟弟的安排时,何煦阳撒谎不带脸红,“我也和同学去野餐,在中心公园,我明天和他们一起去准备东西。” “玩到几点呀?” “不确定,玩够了就去打电玩,不用来接我。” 对话时,姐姐没有表现出一丝对弟弟如何安排生日的在意,她又缩进了房间,等到对话结束才抱着衣服去洗澡。 何煦阳难过极了,姐姐的无视和不闻不问像是容嬷嬷的针,扎在他的身上,夜里睡觉时令他辗转难眠。 明明两人只有一墙之隔,可现在他们心灵上的距离却越来越遥远。因为对姐姐抱有非分之想,所以他拉开了距离,可是姐姐呢?为什么要疏远他?难道她有所察觉? 如果真的是这样该怎么办?何煦阳不敢深思,但这夜的梦昭示了他深思的结局:姐姐那双曾温柔注视他的眼睛变得充满了厌恶与憎恨,但凡他靠近一分,她就会奋力推开他,一次又一次。 被这噩梦惊醒,他吓得浑身冒汗,盖住肚脐的毯子早已被踢到床尾,多亏了天花板上咔咔作响的老风扇,他才缓过神来。 3:44,天还是黑的。 何煦阳爬下了床,他靠手机屏幕亮起的微弱灯光去了客厅,给自己倒水喝。后半夜他不敢睡觉,像个丧家犬一样来到姐姐的门前,手放在门把手上,却不敢用力压下,最终只敢坐在地上倚着门板。 客厅的墙壁上挂着老式电子钟,秒针滴答滴答地走着,不知听了多少步,何煦阳再次进入了睡梦。 房间里的何雨芊睡得也不好,断断续续地醒来了好多次,无梦缠身,却被无名的焦虑所侵袭,熬到六点她再也躺不住,下了床,窗外早已阳光明媚。 现在这个点爸妈一般都没起来,她便没换衣服直接出去,不料,打开把手的瞬间,门就被一道力量推开。 “噗通。”何煦阳倒在了地上,但他没醒过来。 何雨芊被吓了一跳,定住心神后,她缓缓蹲在了弟弟身边。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跑来的,也不知道跑来做什么,这么热的天,不在床上好生躺着吹风扇,缩在她门口睡觉,真是一个傻子。她心疼地轻抚他的眉眼,其实她心底知道为什么。可在现实面前,她必须不知道。 “醒醒。”何雨芊用力拍了几下弟弟的脸,“别睡在这里。” “姐姐……”何煦阳睡眼惺忪,他抓住了在他脸上作乱的手,强行摁着这双手贴在自己脸上,“姐姐,不要讨厌我!” 何雨芊怔了一瞬,她飞速把手抽出来,惶恐起身,踢了他一脚,“滚起来!” 何煦阳立马清醒过来,他看着姐姐单薄的背影,支支吾吾想解释,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僵硬地低着头坐在沙发上。 直到姐姐洗漱完出来,他才抬头,不过这一抬头他却撞见了令他面红耳赤的画面:姐姐的乳头把清薄的雪纺睡裙顶出两颗明显的凸起,隐约可见乳房的形状。一瞬间,他大脑里绷直的弦啪得断裂,十分可耻地,他的性器开始勃起。 何雨芊没想到弟弟还没回房间,尴尬地躬了躬背,不理会他的视线,径自走回房间。 随着门“咔哒”关上,何煦阳仿佛泄了浑身的力气,瘫在沙发上,胯间的东西已经完全硬挺,把睡裤高高顶起。 他望了眼姐姐的房门,逃跑似的冲进卫生间,进去后他猛地反应过来,姐姐刚从这里出去。 简直要命了,他颓丧地撑在洗手台上,性器变得更加胀大,他又对姐姐起了龌龊的欲念,他也再次纵容自己沉沦。姐姐的牙刷杯是粉色的,他的是深蓝色,他不合时宜地想,如果当时买了浅蓝色就好了,这样放在一起更般配。 般配……何煦阳眸色一暗,他把姐姐杯子里的牙刷拿出来,凑到鼻尖轻轻嗅了嗅,浓郁的薄荷味扑鼻而来,这不是简单的薄荷味,牙刷不久前才与姐姐的口腔亲密接触过,还残留着姐姐唇齿间的温湿度。他不可控地伸出舌尖,碰了碰毛刷面,这算不算和姐姐唾液交融了?霎时间,酥麻的爽感从尾椎骨席卷而上,直冲头皮。 他遵循本能,另一只手脱下了裤子,握住火热的性器上下撸动。 姐姐的牙刷被他放进了自己的杯子里,与他的牙刷紧紧相贴,一股隐秘的快乐自心底生出,他举起了她的杯子,沿着杯沿慢慢舔舐,数圈下来,他一定会与她的某个唇印重合。 “姐姐,姐姐……” 撸动的频率越来越快,临近高潮,他疯狂地呢喃着“姐姐”,举着杯子的手来到了性器前,他阴暗地打算射到里面,射到这个姐姐每天都要使用的牙刷杯里,等到她再次刷牙,或许会喝进他的精液。 他将想法付诸实践,当粉色杯子里盛装了射出的全部精液时,他方才醒悟过来。 这不是在梦里,他都做了什么……莫大的自我厌弃感接踵而至。 这时门外爸爸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煦阳,你好了没?” 这声音像利剑一般刺入他心头,他慌忙摁下了厕所冲水键,接着疾速把杯子里的东西冲洗干净,连带着牙刷放回原处,然后拿起自己的牙刷挤上牙膏塞进嘴里。 下一秒门开了,爸爸急匆匆地进来,“你先去厨房刷,我肚子闹得慌。” 何煦阳被赶了出去,爸爸解决了燃眉之急后身心愉悦,不过,他闻到了空气中不一样的气味,都是男人,他心里门儿清,老父亲不禁感叹,何煦阳这小子真是长大了。 七点左右爸爸骑着摩托把姐姐送去了车站。而弟弟把自己锁进了房间,爸妈都去上班后他才出来。 他其实没有任何生日安排,也不知道去哪,不知道能做什么,班里男生都爱玩的游戏于他而言枯燥无趣,他不屑于同他们交朋友。 左思右想,他去了车站旁边的24小时书吧。 从白天一直坐到黑夜,他看完了一本《上升的一切必将汇合》,记住了被偷走假腿的自负的乔伊。 21:36,何煦阳出了书吧,他坐在树下的路沿上,等候着姐姐的身影。 22:13,他等到了,他藏在树后,窥视姐姐身边的一切。 一共七个人陪姐姐过生日,两个女生他认识,是姐姐的前桌,还有两个女生和三个男生是他不认识的。六个人同姐姐挥手告别,被各自的家长接回去,只剩下一个男生。 那个男生不知道和姐姐说了什么,姐姐竟然主动抱住了他,而他也紧紧回抱了姐姐,还偷偷地亲了姐姐的头发! 一块树皮被何煦阳扣了下来,他咬牙切齿。 没过多久男生也走了,只剩下姐姐一个人在路边,他想也不想冲了过去,抓住她的手腕。 “姐姐,他是谁?” 何雨芊心里惊了一下,看清楚是谁后松了一口气,她努力挣脱,却怎么也挣不开,“松开,你怎么在这里?” 何煦阳置若罔闻,死死盯着姐姐的眼睛,“他是谁?”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他是谁?!他喜欢你!他是你男朋友吗?你是不是因为他才疏远我的?我就知道!”何煦阳情绪激动,他攥着姐姐的手更加用力。 “嘶!你冷静一下,很痛,松手。” 何煦阳被姐姐的痛吟声唤回理智,松开了手,这才发现姐姐的手腕已经被他掐红了。“对不起姐姐,我就是想知道,他是谁?” 何雨芊冷声说道,“他是我朋友。” “我不信,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 “我说了,我们是朋友。” “朋友会用那种眼神看你吗?朋友会抱你那么紧吗?朋友会亲你的头发吗?”何煦阳险些再次失控。 何雨芊心烦至极,“打住,你想多了,况且,这和你有关系吗?” “怎么没关系?!”但何煦阳说完自己也怔了。 “那你说什么关系?” “你是我姐姐啊……” “然后呢?你要管我的社交吗?你有资格吗?你不过是我弟弟罢了。” 何煦阳愣在原地,“对不起姐姐……” 何雨芊也没心思问他为什么在这里了,退了一步与他拉开距离,“妈妈快来了。” 看着姐姐退后,他鼻子发酸,“姐姐,别疏远我好不好?求你了,我受不了……” “何煦阳。”何雨芊打断了他,“不要摆出一副落水狗的样子,真让人厌烦。”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撒了谎吗,一个人在外面过的生日吧。” “一个要上高中的人了,亏你还是全校第一,居然连一个朋友都没有,我不想和你这种社交孤儿说话,离我远点。” 何煦阳一阵错愕,“姐姐……” 然而没等他反应过来,妈妈出现了,“阳阳?你怎么也在车站?” “妈,他送他朋友坐车,我们刚好碰上,回去吧,今天好累。”何雨芊变了一副笑脸,“妈,你先下来,让何煦阳坐师傅后面,你坐中间,我不想挨着他。” 妈妈看着傻傻愣神的弟弟,担心地问:“你们怎么了?” “没事,我现在有点烦,我们先回家吧。” 何煦阳僵硬地坐上摩的,一路上他脑子里环绕的都是“姐姐讨厌我”、“我让姐姐厌烦了”和“姐姐让我滚远点”。 他麻木地回家,麻木地洗漱,麻木地躺上床,麻木地盯着薄墙。 他伸手敲击墙壁,他知道姐姐就躺在床上,可迟迟没等到回应,于是他一直敲。 “何煦阳!别敲了!” 他这才停下,“他是你男朋友吗?” 姐姐又不说话了,他只能接着敲。大有得不到回答就一直敲下去的意思。 何雨芊被他整得心烦意乱,索性直接摆烂,“是,他是我男朋友,可以了吗?别敲了!” 何煦阳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他没敲了,许久,他哭着说:“姐姐,和他分手!不要讨厌我!” 姐姐没理,他就一直说,直到哭累,直到睡着。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言行举止让姐姐失眠了一夜。 4|永远的姐弟 何雨芊不敢面对弟弟,疏远上升为了明显的躲避。 这段时间里,她每天五六点就起床,独自去公园晨跑,七八点约朋友打羽球,午饭几乎不回家吃,下午去朋友家玩,或者去打排球,直到晚饭点才会归家,但吃完饭后就缩在房间里不出来。 何煦阳几乎碰不到姐姐的面,更别说同她聊上几句。 爸妈只当女儿运动一天身体疲惫,最初没看出来姐弟间的异样,直到查成绩这天。 何雨芊考了621分,和她自己估算的差不多,但这个分数在一中的重点班只能排下游。再看何煦阳,725分,据师生所传,这个分数是全县第一,全市第二,直接进一中的尖班。 姐弟俩都没太大反应,倒是爸妈喜极而泣,他们从未把俩孩子作过比较,是真正的不在乎孩子成绩的家长,看到孩子付出的努力得到了回报就非常满足。 不出意外,姐弟俩又要同校了。 但何雨芊的中考志愿出了意外。 “为什么要改志愿?!”何煦阳猛地站起身,椅子摩擦地面划出刺耳的声音,他从知道姐姐录取院校的那一刻起就非常愤怒!明明当时一家四口都决定好了! 姐弟俩都上一中,他们住校,每个周末爸妈都会给他们送饭,每次放学也能同接同送,不管是生活还是学习方面,都能互帮互助。 但现在何雨芊却被二中录取了。 “雨芊,这是怎么回事?” 何雨芊平静地仰视弟弟,只望了一眼便看向妈妈说:“我预测成绩在620上下,630封顶,去一中我最多最多在一个重点班,还是末尾,我不如去二中,宁做鸡头不做凤尾。” “再说,妈妈,二中就在一中旁边,接送也不麻烦,而且我可以不用接送。” “这倒没什么,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和爸妈商量一下啊。” 何雨芊握住了妈妈的手,“对不起啦,我是深思熟虑过的,你们也知道,我不会做不理智的事情,你们不会怪我吧?” “没事,还好不是其他的意外,二中也蛮好的,你爸我就是在二中读的。” “对吧,我去二中说不定能进尖班,学习氛围肯定不会差的,而且二中体育氛围比一中好……” 何煦阳全身冰冷,他直直地站立着,耳边爸妈的声音渺茫,只听见姐姐是如何谈论二中的好,一中的坏。 “阳阳,你别生姐姐的气,你们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姐姐有自己的想法,我们要理解她对不对?” 何雨芊扯了扯嘴角,眼睛看着桌角,不看弟弟。 “理解?呵……”何煦阳死死盯着她的脸,“姐姐,最近为什么躲着我?我哪里做错了?让你这么讨厌我?!” 爸妈惊讶地一时错愕,这是第一次,何煦阳有如此强烈的情绪波动。 “怎,怎么了这是?” 何雨芊对上弟弟的眼睛,心脏蓦然被揪了一下,她慌忙偏头,“没躲着。” “你就是在躲我!”何煦阳企图冲过去逼姐姐看他,但被爸爸拉住了,“何煦阳,不准对你姐动手!” “她早恋了,谈了一个男朋友。”何煦阳甩开爸爸的手,直勾勾盯着姐姐。 “什么?”爸妈两脸茫然。 何雨芊瞪了他一眼,看向爸妈的眼睛里多了几分恐慌,“我没谈!” “她谈了,还和那个男生去过生日,他们晚上回来还抱在一起!” “何煦阳!我没谈!”何雨芊怒视,同时心里也生出些许疲倦。 “你俩停下,停下,阳阳你冷静点。”妈妈揉了揉太阳穴,“这是怎么回事?雨芊,你来说。” “生日那天,有个朋友和我表白,但我拒绝了,他想让我抱他一下作为离别纪念,我抱了,刚好就被何煦阳看见,他就一直问我是不是早恋,我被他烦透了就说我谈了,但我没有,就这样。” “就这?”爸爸挑眉。 何煦阳极为认真地回视,说:“姐姐早恋不严重吗?” 妈妈拉着弟弟坐下,差点偷笑出声,“我说你俩最近就因为这个闹别扭?” “爸妈是开明的家长,你们两个都是乖孩子,所以我们很放心,谈恋爱我们不反对,当然,前提是健康的恋爱。” “你姐理性有主见,这么优秀,谈个恋爱怎么了,你就没有喜欢的人吗?”爸爸一脸调侃的笑。 闻此,何雨芊交叉双臂,轻靠在椅背上,冷声道:“你还告上状了。” 对于弟弟把这件事闹到爸妈那里,她很生气,好在他们不会像别家父母那样严肃说教。 而何煦阳把姐姐的情绪变化都看在了眼里,她生气了,很好…… “对不起…姐姐,我错了!” 他像一只突然认出主人来的小狗,前一秒还在汪汪叫,下一秒就有了撒娇意味,摇着尾巴,语气充满乞求,“我们和好好不好?你不要躲着我了,不要疏远我了,我们和以前一样好不好?” 与前一秒愤怒指责的样子截然不同,何雨芊恍然明白过来,她这弟弟在耍小心机,故意闹这一出。 沉默了许久,在三双眼睛的注视下,她决然吐出两个字:“不好。” “为什么?!” “爸,妈,何煦阳怎么粘我你们都知道吧,这家伙就是个长不大的小屁孩,都15岁了还粘着姐姐,丢人!他不去交朋友,生日也是自己一个人过的,都把自己活成自闭儿童了。” 何雨芊嗤笑,“我就是不想和他待一块儿,要玩自己去找朋友玩,我也有自己的圈子,没空陪他这个自闭宝宝。” 何煦阳握紧了拳头,在姐姐的嘲讽下,一股裹挟着酸味的委屈喷涌而出,“可是,我只喜欢姐……” “喂!!” 这回轮到何雨芊大惊失色,她的心跳漏了一拍,惶恐至极。 何煦阳盯着姐姐的眼睛没移开过,所以没有错过姐姐的表情变化。 原来如此,姐姐真的知道了他的心思。 徒然有种释然感抚平了何煦阳不安的心,甚至生出了几分惬意。 “我就是只喜欢姐姐陪我玩,那些人都是蠢货,我才不要和他们一起。” 妈妈算是理清楚了,姐姐受不了弟弟的粘人,弟弟怀疑姐姐偷偷恋爱,俩孩子各气各的,所以近段时间里关系别扭。 “哈哈哈哈。”爸爸最先把持不住,笑出了声,“怎么,你考725了不起?看不上你们班其他人?” “不是,他们很低俗,打无聊的游戏,看黄色漫画,开黄腔,我才不和他们玩。” “但是阳阳,你确实不应该粘着姐姐了。” 爸妈欲语重心长地和儿子谈一谈,而何雨芊看了一眼手机消息后,起身要回房间。 对于说教的话,何煦阳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姐姐回房后他敷衍应付爸妈,也匆匆跑进了房间。 爸妈面面相觑,互道无奈。 房间里,何煦阳把耳朵贴在墙上,企图偷听,但姐姐说话声音太小了,听不清在讲什么。 他失落地瘫在地上,盯着天花板胡思乱想。 姐姐是怎么知道的…… 那天做梦被她听到了吧,所以她第二天才会疏远他,才会背着家人擅自改志愿。 吓到姐姐了。 何煦阳抬手挡住了眼睛,良久,他忽然发出了神经质的低笑。 “咔哒。”隔壁的房门打开又关上,姐姐出去了。 何雨芊坐在单人小沙发上,刷着qq空间,考好了的在晒成绩,考差了的自嘲说职高见,卫校见,但其实他们没差到哪去,最不济的也能上三中。 还有一大堆人向她打听弟弟的消息,诸如有无女朋友,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有什么爱好之类的,何雨芊统统没有回复。 内心深处,作为恶魔的她嚣张地告诉所有人,我有什么爱好他就有什么爱好,我是什么样他就喜欢什么样! 可这太肮脏了,何雨芊熄掉了手机。 她没注意到身后正在靠近的人,当一双手从背后环住她脖子时,她被吓了一跳。 “姐姐。” “你干嘛?!吓死我了!” 何煦阳把头埋进她颈窝,“姐姐,对不起。” “你先松开我。” 他却搂得更紧了,“不要,姐姐,我错了。” “我永远当你的弟弟好不好?你永远是我的姐姐,我们和好吧……” 何雨芊正在捶打的手一僵,“什么……” “姐姐…我上高中会去交朋友的,你不要推开我了好不好?姐姐,我不想失去你……” 倏然,她感觉颈间一片湿热,是弟弟哭了。 “姐姐,我听你的话,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何雨芊慢慢垂下了手,眼底晦暗不明,一时间她竟不知该喜该悲。 永远的姐弟吗……可她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 “姐姐……” 弟弟的哭声很小,却在撼动姐姐的心。 “好。” 最终,何雨芊拍了拍何煦阳的脑袋。 5|酸醋 他们回到了往日姐友弟恭的关系,却又不同往日。 何煦阳真的有在乖乖听话,他虽然强势加入了何雨芊的羽球小团体,但他开始社交了。 “何雨芊,你弟和你长得好像啊,你们家基因怎么那么好。” 张芸是何雨芊假期刚认识的,起初两人总在球场相遇,聊过之后发现趣味相投,便成了朋友。此刻她坐在休息椅上,头靠何雨芊的肩膀,眼睛充满赞赏地打量着何煦阳。 一向不爱说话的弟弟冷不防接话了:“我和姐姐是双胞胎,所以很像。” 何雨芊凝滞了一瞬。 张芸眼见帅哥走过来,立马收起没骨头的样子,端坐起来,“双胞胎啊。” “那你们平时会不会打架啊?我有个同学每天和他双胞胎妹妹打架,抢东西。” 何煦阳拿出了包里的汗巾,绕到椅子后面,把汗巾盖在了姐姐头上,顺手替姐姐擦了擦鬓角。 “我们从不打架,姐姐对我可好了。”何煦阳轻笑,在姐姐对他的行为作出制止反应之前松开了手,坐在她旁边。 “你们关系真好噢。”张芸感叹,“我也想有个弟弟妹妹,可惜我家就我一个。” 何雨芊取下了汗巾,压下心里那点怪异感,稍稍挪了挪屁股,“那还不好,全家独宠你。” 何煦阳见状,倾身凑近了她,“姐姐,汗巾给我,我也要擦。” “嘿嘿,那也是,如果不是你家这样的弟弟,那我真的会哭死。”张芸看了一眼何煦阳,同时轻轻撞了一下何雨芊的肩膀。 而被“你家”二字取悦到的何煦阳心情愉悦,对着张芸回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何雨芊笑不出来,张芸的意思她明白,她见过太多了,她只勉强扬了扬嘴角便起身去了场边看球。 何煦阳望着姐姐的背影,神色如常,手里的汗巾却在唇边贴了又贴,掩饰他上扬的嘴角。 “你高中读哪里呀?和你姐姐同校吗?” “不同校,我在一中。” “哇!我也是一中的诶,我叫张芸,草字头的芸,比你大一届,你得叫我学姐哈哈哈,你叫什么?” “何煦阳。” “你名字挺好听的,是旭日东升的意思吗?” “可以是这个意思,不过我的煦是风和日煦的煦。” “你姐姐是连绵的雨,你是和煦的太阳,你们家好会取名字啊。” “我妈妈说我们出生那天下了太阳雨,所以取了这个名字。” “原来是这样。” “学弟要不要加个QQ?开学和军训有什么问题随时可以来问我。” “好啊。” 何雨芊靠着球网杆子,表面在看球,其实一直留心着身后,听到弟弟爽朗地和刚认识的女生聊天,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但这不就是她所希望的样子吗,何雨芊唾弃自己心里的酸涩。 “啊,输了,何雨芊到你了。”下场的女生招呼何雨芊接位。 “好。”何雨芊回到了休息椅旁,没看何煦阳,拿上自己的拍子径直走上场地。 “这次我要打败你!” 网对面的男生叫陈一尧,与何雨芊在同一个训练班当过一学期的搭档,但他和她打过那么多场球,少数险胜,大多惨败。 何雨芊轻描淡写地直击他最薄弱的地方:“想练鱼跃救球了?” 果不其然,整场下来,陈一尧累得瘫在地上仰天长啸:“我的好姐姐啊,求你不要遛我了!我错了!小的知错了!” 何雨芊的闷闷不乐被一扫而空,球打爽了,什么不开心都能忘记,“你还得多练啊,太弱了!哈哈哈哈!” 何煦阳看着场上的欢乐,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捏着汗巾的手越来越紧。 临近十一点,球搭子们各回各家,张芸和大家告别后,还单独点了何学弟说再见,导致大家都起哄叫喊着“再~见~”。 当事人却丝毫不羞怯,大大方方地笑着回别,只是身边站着的何雨芊感觉很不舒服,脸上不知作何表情,好在陈一尧凑到她耳边和她说话:“饭点了,芊姐,去不去吃麻辣烫?我爸奖了我两百块,我请你吃。” 她看了一眼弟弟,轻声拒绝了他:“我们得回家吃饭,既然是奖你的,你就留着自己花呗。” “啊,我还想报恩来着。” 何雨芊回忆起中考第一天那事,忍俊不禁,“别了,你和那位还是小心点,下次可没这么巧碰上我。” 陈一尧红了脸,“会的会的,我的好姐姐。” 何煦阳脸色一沉,自家姐姐和姓陈的之间那股谁也无法融入的氛围又来了,他被完全排斥在外。 “姐姐,走了。”他冷睨了一眼陈一尧,强势地抬手搂住姐姐的肩把人带近自己身边。 何雨芊顿时感觉肩膀被烙了一块红铁,她不动声色地挥开了他的手,与陈一尧道别。 姐弟俩回家的路上,气氛异常诡异。 何煦阳揪了路边灌木丛的叶子,拈在指尖玩弄,不经意问起:“姐姐和他很亲近吗。” “谁?” “陈一尧。” 何雨芊也揪了几片叶子,“我们在训练班里是搭档。” “只是搭档吗?” “你又要问我谈没谈吗?”何雨芊停了下来。 何煦阳的视线撞入了姐姐眼里的冰冷之中。 “没有。”他把碾碎的叶子随手扔掉,“我就是不知道,原来姐姐身边这么多男生。”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吃醋了。” 何雨芊一瞬茫然,“啊?” “我说我吃醋了,他叫你姐姐。” 何煦阳站到姐姐面前,与她直直对视。 “啊?”何雨芊不明白这番话是何用意。 何煦阳点到为止,突然变脸,换上了一副笑嘻嘻的模样,拉着姐姐的手往前跑。 “没什么,你就当我发神经吧,快走啦姐姐,我肚子要饿瘪了。” 何雨芊被迫奔跑起来,思绪混乱,“喂,你慢点,松手啊。” “不要,我牵着你跑得更快点。” “我还能比你慢吗,松开,热死了。” “不要不要不要,你小时候不也牵着我跑吗。” “那是小时候。” “我不管,姐姐,我要饿死了。” 两人牵着手在烈日下奔跑,于来往的行人中显得格格不入。 不用看路,何雨芊的思绪逐渐明了起来。 吃醋吗,他有什么醋好吃的,弟弟的占有欲作祟吗?明明他自己已经从青春期的错误幻想里走出来了,要当永远的姐弟,那就要当一个合格的弟弟啊,这些天对她的小动作,根本就不像寻常姐弟那样。 非要像一根弹簧一样,在她的心腔里乱窜,撞上这一处后又弹走,乱无章法地撞入另一处。 何雨芊备受折磨。 可现在的状态,已经是最好的了,不是吗,她这样问自己。 没有什么能比现在这样更好了,她亲手种下的因,生出来的恶果她也活该自己咽下。 6|自私的决心 午饭后,妈妈一反常态,没赶去上班,而是拉着俩孩子坐客厅聊天。 “你们俩在学校有喜欢的人吗?没有谈恋爱吧?”妈妈试探性地询问二人。 姐弟俩都老老实实回答没有。 妈妈见状稍稍松了口气,“我和你爸决定反对你们早恋了。” “你们还记不记得赵阿姨家的珍珍姐姐?” 何煦阳一点印象都没有,但何雨芊记得这是位特别有个性的姐姐,二年级带起了全班小女孩的耳环热潮,她也不例外,闹着去打了两个炫酷的耳钉,后来因为护理不当,两个洞都堵住了。 “她就比你们大四个月,已经当妈妈了。” 此言一出俩孩子都惊讶不已。 “看着那么懂事的小孩,结果干了最不懂事的事儿,赵阿姨都气得进医院了。” “你们两个千万不可以早恋!就算是喜欢也得忍着,不成年不许谈!更不可以发生身体上的关系!听到了没有?” 妈妈严肃地盯着俩孩子。 “你们虽然都很懂事,但喜欢是一种无法控制的情感,一旦越界就会一发不可收拾,这样做的后果伤害了对方的家庭不说,更伤害了自己的身体,对不对?” “何煦阳,你听好,绝对不可以和女孩子过早发生关系,长大以后也得做好措施,生物课上都学过吧,一定要对彼此负责!” “何雨芊,你也是,不要被人骗了知道吗?自己的身体一定要爱护好,不要被花言巧语骗了!咱家穷是穷了点,但没短过你们什么,要是有人拿钱诱惑你,绝对绝对不可以上当!” “你珍珍姐姐自己还是个孩子,肚子里就揣了个小的,以后还不知道要受多少痛苦和委屈,那些臭娘们儿不知道说得多难听,我可不想看着你们被戳脊梁骨,难受死了。” 妈妈情绪上头,红了眼眶。 何雨芊心疼地抱住了妈妈,“妈你放心,我一定会爱护自己的身体。” 何煦阳在一旁默默看着,陷入沉思。 他发现:姐姐,很爱很爱妈妈。 准确来说是很爱很爱这个家。 这一点早在生日那段时间就体现出来了,姐姐知道他的心思后,想方设法地让他回归正轨,因为姐姐知道,如果任由事情发酵,一定会让这个家破碎。 未婚先孕,未成年生子,这些已经是被人戳脊梁骨的事了,更别说双胞胎姐弟乱伦。 姐姐总是比他考虑得更多,想得更长远。 近些日子里他阴暗地勾引和试探姐姐,现在看来,这种行为卑鄙至极。 就算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姐姐也绝对不会允许现实发生。 酸楚密密麻麻爬满了何煦阳的心肺,化成针刺随血液循环侵袭全身,疼得他躯体冰凉,呼吸困难。 可是妈妈,你说过的,喜欢是一种无法控制的情感,他喜欢姐姐,而且好像永远也改不掉,他该怎么办呢? “妈妈,我这辈子可以不结婚吗……”何煦阳不自觉地将内心想法托出。 妈妈愣了一会儿,何雨芊警惕且诧异地凝视着弟弟。 “当然…可以,这是你自己的未来,你当然可以自己选择,不过,结婚对现在的你来说还太早,谁也说不准未来会遇到什么人什么事,对不对?” “嗯……你不会怪我吗?” “怎么会怪你呢,爸妈永远尊重你们的选择。” 何煦阳闻言,视线微偏,深深地望了一眼姐姐,低语:“那我这辈子都不会结婚。” 何雨芊心里咚了一声,被巨石砸中般沉重,她怯于承受他饱含复杂情愫的眼神,回避地躲在妈妈身后。 “好了好了,说这么多,妈妈就是担心你们而已,可别嫌我烦噢。” 抱了抱孩子后,妈妈带着泛红的眼睛赶去上班。 客厅里姐弟两相看无言,最终竟是何煦阳最先缩进了房间。 何雨芊紧紧握着的手在留她一人后才松开,两只掌心已经布满汗珠了。 弟弟突如其来的言论令她不知所措。 一切明明在往好的方向发展,难道是假象吗? 何煦阳到底在想什么?她无从而知,心里越发抓狂,把手机随意扔在一边后,蜷缩在沙发角落里逃避现实。 整个下午,姐弟俩的房间门都没打开过。 直到晚饭点,两人在房门口前碰面,何煦阳率先低头,逃似的大步走向餐桌。 何雨芊却注意到弟弟的眼睛红红的,定是哭了一场,她瞬感忧虑,可她不敢去询问缘由。 她也没有机会去询问,因为弟弟三下两除二就吃完了饭,接着立马又回了房间,不在外面作一丝停留。 何雨芊望着他房门,眼神空洞而黯淡,如此明显且熟悉的躲避,他们的关系又要回到前段时间的局面吗? 好累……她心中苦涩,也疲惫至极。 翌日上午,两人又在门口相遇。 何雨芊已经换好了球服,而何煦阳还穿着睡衣。 他眼睛红肿,与她对视一眼后飞快低头,“姐……姐。” 嗓子也是哑的,无论是谁看到这幅可怜样子都会感到心疼,何雨芊轻叹,软了声:“你去吗?” 何煦阳摇了摇头,没说话。 “那我…走了。” 姐姐离开后,他在她房门上靠了许久。 他再次陷入了无尽的迷茫中。 还要再试探吗? 要放弃吗?要隐忍吗? 该及时止损吗? 如果姐姐对他没有同样的感情,他会甘心吗?看着姐姐步入高中,步入大学后,在他不知道的时间地点里和一个男人相识相爱,以后结婚生子,听着他们的小孩叫他“舅舅”,那还不如趁早让他死掉。 但姐姐也喜欢他的话,他们能相爱吗?他敢面对爸妈吗?他有这个胆量和能力对抗反对的声音和外界的流言蜚语吗? 为什么他才15岁呢…… 何煦阳拽着自己的头发低声嘶吼。 经过一夜的脑内风暴,在他纠结的表象下,其实有一道声音越来越响亮。 “不甘心!要占有!我敢!我能!” 他从来不是一个心地善良,道德高尚的人。 他既是何雨芊至上主义者,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自私者。 “芊芊……” 何煦阳侧贴在门上呢喃,手指腹轻触门板,游移得温柔且缱绻。 “咔哒。”房门被打开了,一股独属于姐姐的气息瞬间将他包裹。 上一次进到这个房间还是念初二的时候。 墙上港星的海报早已泛黄,姐姐却没撕掉,还在旁边贴上了自己穿道具警服的照片,以及一张理想大学的风景图。 桌上还摆着一些盆栽积木,是他拼好送给姐姐的,他拿起来细瞧,没发现积灰。 一股甜蜜感油然而生。 放回原处后,他坐在了椅子上,打量着整个书桌。 上层书架里都是东野圭吾等作家的悬疑小说,其间有一本薄薄的书,书脊纯黑且无名,他好奇地拿下来翻开扉页。 书名叫《水泥花园》,作者是英国的作家伊恩·麦克尤恩。第一章写着:我父亲不是我杀的,可我有时觉得是我促他走上了不归路。 大概也是一本悬疑小说,何煦阳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就在这时,一段手写的文字映入眼帘: 如果没有爸妈,我一定会和他在一起【太阳】 一瞬间,他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 “他”是谁?简笔画的太阳又是什么意思? 何煦阳颤抖着手,疯狂翻看前文有没有书摘,然而却没再找到任何笔墨的痕迹。 他合上了书,拿出手机搜索书名。 点进百科简介一目十行般浏览过后,他突然像是被抽走了灵魂般,整个人呆滞住了。 “杰克今年14岁,姐姐朱莉大杰克两岁,……朱莉与杰克发生了乱伦的关系,……” 7|生病(h) 杰克对姐姐的感情复杂且特殊。 一方面,是青春期萌动的性意识,他时常幻想姐姐充满诱惑的身体。另一方面,是亲情的延伸和依赖,父母去世后,他与姐姐共同掌管家庭,两人在这个过程中相互依靠,产生了类似夫妻的情感。 这种情感逐渐变得扭曲,最终发展成为乱伦关系,可在他们所处的孤立无援的“水泥花园”式家庭中,似乎又显得有其内在的逻辑和必然性。 何煦阳与杰克相似却不相同。 他的家庭环境温馨美好,没有经历亲密关系缺失,更没有矛盾与纷争,可他就是喜欢上了孪生姐姐,他也极其欣然地接受了这一事实。 并且他想,就算没有那次懵懂的插入,他也一定会走上同样的情感道路。这或许就是刻在基因里的遗传性性吸引。 所以,姐姐写下的“他”是谁,不言而喻。 合上书的那一刻,何煦阳像是长久跋涉在荒凉沙漠的旅人,突然遇见一泓清泉,又似在寒冷冬夜里踽踽独行的浪客,被温暖拥入怀中,惊喜与幸福填满了他全身。 然而,狂喜之后,他意识到现实的壁垒屹立在他与姐姐之间。 但这不算什么,移山只需要交给时间,现在开始,他所做的一切,都要为日后与姐姐在一起的生活作铺垫。 何煦阳将书放回原处,退出了房间。 十一点,姐姐快要回来了,为了让高涨的情绪平静下来,他跑去浴室用冷水把自己从头到脚淋了个透。 另一边,何雨芊因为打球没状态,心不在焉,提前离场回家,她进门时恰好就撞见了从浴室出来的只穿着睡裤的何煦阳。 四目相对的刹那,两人眼里都闪过惊慌,不约而同地避开了对方的视线。 何煦阳飞快回房间换上衣服,出来时姐姐正坐在餐桌前。 “姐姐。” 何雨芊淡淡地“嗯”了一声,抬眸看向他,但这一眼,她忽然觉得弟弟看她的眼神里,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可她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姐姐,怎么了?” 她摇了下头,清除方才的思绪,“妈说店里有点事,中午让我们去外面吃。” “噢,姐姐想吃什么?” “冰箱里还有菜,我不想出去,你呢?” “姐姐做饭吗?” “嗯。” “那太好了!”何煦阳眼睛一亮,“好久没吃过姐姐炒的菜了,我现在去煮饭!” 这态度,和几个小时前完全不一样。 何雨芊暗暗扶额。 她倦于探究缘由,拿好肉和菜便前往厨房,弟弟按好电饭煲后也屁颠屁颠地挤进来打下手。 小小的厨房里容纳了两个大大的人,显得更加狭窄。 “姐姐,青菜洗好啦。” “嗯,你去冰箱里拿两个鸡蛋打了。” “好~” “姐姐,肉解冻好了,要我切掉吗?” “嗯。” “好嘞!” 何煦阳处理完食材,倚在门框上柔情地注视着姐姐,恍惚间他想起了初一那会儿,学校组织了感恩父母的演讲,结束时姐姐抱着他哭得稀里哗啦,回家后还神秘地拉着他在厨房捣鼓,要给爸妈做一顿晚餐。 那是姐姐第一次做饭,怕溅油,放了很多水,每一碗菜都被她炒成汤了,出乎意料的是口味还不错,不咸不淡。后来姐姐对做饭有了浓烈的兴趣,三天两头让他尝试她的新菜品。 “姐姐。” 正在翻炒青菜的何雨芊闻声回头,“怎么了?” 何煦阳歪头一笑,“没什么,我好饿呀。” “菜很快就炒好了,你去看看饭还有多久。” “好~” 吃饱喝足,弟弟负责收拾餐具,姐姐舒坦地躺在沙发上吹风扇。 爸妈房间有空调,但何雨芊不喜欢吹,人一旦进了空调房就会再也不愿意出来,所以她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去的。 何煦阳都随姐姐,但今天他却主动钻进了空调房里,“姐姐,我热得头有点晕,我去睡一觉。” 何雨芊看着弟弟的面色没有不对劲,便没询问,“嗯,你去吧。” 夏日的午后,日光滚烫,立式风扇发出嗡嗡的哀鸣,风也是烫的,裹挟着燥热,老挂钟不知疲惫地滴答作响,任谁在这氛围里,都扛不住困意。 沙发上躺着的人儿和卧室里躺着的人儿,都不知不觉陷入了沉睡。 何雨芊再睁眼已是下午五点多,睡了近三个小时,她迷迷糊糊点开了微信,爸妈都发来了信息: 今天店里有点忙,好多客人,晚饭也带弟弟出去吃吧。 熄了手机,她又躺了会儿,才起来去叫醒弟弟,“何煦阳,你醒了吗?” 无人回应,何雨芊推开了房门。 只见何煦阳四仰八叉地躺着,T恤卷到了胸口,肚脐毫无遮掩地暴露在冷空气中。 “何煦阳,起来了。” 依旧没有回应,何雨芊走近,准备拍醒他,可当手掌心触及他的脸时,她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怎么这么烫。”她赶忙关掉了空调,“醒醒,你发烧了。” 何煦阳被拍醒了,他头昏眼花,嗓子干哑,“姐……水……” 何雨芊扶着弟弟靠在床头,掀来一角毛毯盖住他腹部后迅速去倒了一杯温水,还顺手拿了体温计。 “你怎么开这么低,还不盖着毯子,现在好了,发烧了。” “姐…姐,对不起…” “你对不起啥呀,真是的,我给你测个体温。” 何雨芊甩好体温计,从他领口伸手进去,把东西夹在腋下,其间不小心蹭到了他胸口凸起的乳头。 何煦阳闷哼一声。 她无心理会,“夹好,等五分钟,我去找找感冒药。” 转身之际,何煦阳抓住了姐姐的手,“不要走,陪我……” “我去找药,等会儿就来陪你。” “不要,现在就要陪我。” “姐姐,我好冷,你别走嘛……” 何雨芊心软软,“好,我不走。” “姐姐…抱抱我吧?好冷…头好晕,好疼……” “好难受……” 他声音虚弱极了,像一只可怜兮兮的小狗崽儿,姐姐心疼地答应了他的请求,坐在床边,把人搂进怀里。 狗崽子把头埋到姐姐的颈窝,蹭了几下,接着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美美地闭上了眼睛。 差不多五分钟过去,何雨芊取出体温计,38度,还好不是高烧,她松了口气。 “好点了吗?我去给你泡药。” 何煦阳发出哼唧的拒绝声,“没好,要一直抱着。” “我先去给你泡一杯清热颗粒,再来抱你好不好?” 对于生病的弟弟,何雨芊总是极其包容。 “好吧……姐姐要快一点。” 目送她出房门,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何煦阳才收起了虚弱样,他抬手捂脸,回味着姐姐的触碰。 她的手指是凉的,塞体温计时碰到了他的乳头,几乎是瞬间,他就有了反应。闻着姐姐身上的香味,感受着她怀里的温度,下体越来越胀大,毯子被顶出了一个弧度。 “头这么疼吗?”何雨芊端着药进来,“我给你揉揉?” 他抬起头,向姐姐伸手,“不要,就要你抱抱我。” 何雨芊握住手顺势坐下,“先喝药。” 他抿了一小口便皱着眉头嘟囔,“药好苦,不想喝。” “不苦啊,听话,把药喝了。” “不想喝,你尝尝,是苦的。” 姐姐无奈,象征性地喝了一口,嘴角留了一点点残液。何煦阳替她揩掉,把指头凑到自己嘴边舔了一口,“好吧,是甜的。”,然后他就一口气全喝了。 “姐姐,抱我。” 动作之利落令何雨芊不由愣了一瞬。 他不满地贴过去,“姐姐,你说过的,我已经喝完药了。” “我好冷,你抱抱我嘛。” “真拿你没办法。”何雨芊轻叹,将弟弟方才的亲昵归为无心之举。 何煦阳得逞,一手紧紧搂住姐姐的腰,另一只覆在她的手背上。 “姐姐,你的手凉凉的,好舒服,摸摸我吧。” 他抓着姐姐的手探进自己衣服里,贴在腹肌上,冰凉的触感令他腹部微微瑟缩,鼻腔发出轻哼。 这些何雨芊都能感觉到,她瞬间红了脸,欲抽出手来,“不可以!”,但何煦阳抓得紧,她挣不开,“你松手,我去拿湿毛巾给你敷。” “不要,姐姐,你摸摸我吧,我好难受……” “姐姐,好舒服,好喜欢姐姐摸……” 弟弟的呻吟和呢喃萦绕在她耳边,何雨芊霎时满脸充血,羞耻至极,“何煦阳!你别这样!” 早已沉浸在欢愉中的人对此充耳不闻,抓着手向下探去,“姐姐,我这里也好难受……” “哐当——!”有什么东西在何雨芊脑内破碎。 她的手,正压在一根火热的柱体上,这根东西坚硬又滚烫,抵着她的掌心。 “何煦阳!” 她奋力挣开,恼羞成怒要脱身离开,然而下一秒,弟弟不知道哪来的劲儿,翻身跨坐在她腿上,没坐实,但结结实实地把姐姐禁锢在他与床靠之间。 何煦阳在她耳边喘息,“姐姐弄疼它了。” “摸摸它好不好?” 充血涨红的粗大性器如狰狞的野兽,被主人释放出笼,撞在何雨芊的肚子上。 “姐姐,你帮帮我吧,下面好像要坏掉了…” “姐姐,求你了,帮帮我,好难受,好胀……” 何雨芊深深咽了下口水,这是第二次,目睹弟弟的阴茎,这根东西已比第一次见时长大了太多,此刻顶着她的肚子,炽热的温度即使隔着衣服也令人难以忽视。 但她偏过头去,“你,自己解决。” 何煦阳眸色一暗,对着姐姐光洁的脖颈,把唇贴了上去,没再说话。他握住性器上下撸动,动作急切且暴力,没过多久,他带着哭腔乞求:“姐姐,好痛,我不会……” “姐姐你看,是不是出血了?好痛!” “姐姐……” 何雨芊被一声声满含脆弱的“姐姐”攻陷,没能狠下心来,“我只帮一次。” 她抚上了弟弟的性器,这一刻起,触碰的性质变了。 “哈啊!”,他呼出的气息如蛇,缠在她脖子上,给她心里带起一阵异样的酥麻感。 何雨芊抬起另一只手,把他的脑袋摁在自己颈窝,“闭嘴。” 手里的家伙雄伟,甚至在她呵斥的一瞬变得更加硬挺,回忆着小说和影片里的描写,她用拇指晕开了龟头顶端溢出的清液,随着手指的移动,润湿了整根肉茎。 何煦阳无法看见那是一副怎样的景象,于是他在舒爽中意淫,微张的嘴唇贴着姐姐的皮肤,他遵循私心,一点一点地吮吸起来,留下爱意的痕迹。 逐渐,何雨芊心中的羞耻感和道德感,都化作了尘烟。 她也有私心,从进家门看见弟弟赤裸的上身开始,少年清浅的薄肌充满了荷尔蒙,水珠顺着肌理线下滑,引起她的无限遐想。 忽然,手里的阴茎自己动了起来。要射了吗?她加快了手上动作。 可就在何煦阳挺胯企图将积蓄已久的精液倾囊射出之时,马眼被一只手指堵住了。 “嗯——!” 何雨芊怎么可能让他就这么轻易地射出来,她得惩罚这个不听话的弟弟。 早该知道他是惯会装乖狗的狼崽子,说什么永远的姐弟,到头来还不是怀着淫心处处勾引姐姐吗。 她收紧夹住阴茎冠状沟的食指和中指,拇指微屈,用指甲搔刮铃口。 何煦阳被寸止折磨得欲仙欲死,浑身发颤,口里的涎液溢出,晕湿了整片侧颈。 何雨芊轻笑,重新圈住性器上下撸动,时不时玩弄一下两颗沉甸甸的睾丸。 不过当弟弟第二次到达射精的临界点时,她没了阻断的兴致。 原因无他,手酸罢了,不得不承认,何煦阳拥有雄厚的男人的资本。 浓精成股地喷射出来,尽数落在何雨芊的衣服上,空气中弥漫着腥味。 何煦阳泄了力气,趴在姐姐身上缓神。 而何雨芊毫不留情地拽着他的头发,迫使他抬头,继而用沾染了精液的手狠狠地扇了他一耳光,奋力把人重重推开。 “从现在起,别和我讲话。” 8|摊牌 两人关系又回到了先前的状态,姐姐单方面冷处理。 不过,何煦阳也没有缠上去,怕把姐姐逼太紧,适得其反。他知道姐姐也有感觉,那次手淫后她冲进厕所待了很久,阳台上多了一条刚洗的内裤。 接下来他要引诱她在他面前承认这种感觉,承认对弟弟的喜欢。反正爸妈都接受孩子一辈子不结婚了,姐姐为什么不可以和他互表心意在一起呢,不让爸妈知道不就行了。 何煦阳故意比姐姐早起,在卫生间解决晨勃,让室内充满精液的气味。他还强势地跟着姐姐打球,故意只穿灰色的运动裤,即使得不到搭理,也不影响他在她面前撩衣服擦汗,仰头喝水时让水流过喉结。 明目张胆的勾引,何雨芊不瞎。 诱起的情欲逐渐发展到运动也无法消解的地步,她每晚都会背负着道德的十字架,沉沦在手指带来的愉悦里,而她幻想的对象仅一墙之隔。 人前对他冷若冰山,人后却想着他自慰,何雨芊对自己的厌恶达到了顶点,这种厌恶转化为更压抑的欲望和更强烈的排斥。 她开始不去打球了。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翻看着手机。有人在QQ上问她:[不打球了?] [你弟也不来吗?] [你弟弟真的超帅啊!身材太好了吧【色】腹肌超绝!看裤子分量也足!我能当你弟妹吗?”] [看他撩衣服,我感觉子宫颈扩张,腹中胎动了,芊姐,我孩子能叫你姑姑吗?] 何煦阳的勾引也让其他女生饱了眼福。 胎动……真是什么都敢说。 拈花惹草的狗东西! 坐在桌前的何雨芊瞪了一眼多肉积木,扔了手机,拿起积木开始一片一片拆卸叶子。 他到底想要什么?他的喜欢是对性爱的探索吗?或者是为了追求不同寻常的刺激?还是说这份喜欢和她的喜欢是一样的? 如果只是前两者,那太过分了,可如果是后者呢?她该如何回应?又该如何处理将面临的诸多问题? 虽然爸妈不反对一辈子不结婚,他们可以瞒着爸妈在一起,但喜欢是不可控的,爱人的一举一动,旁观者都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没人可以抑制爱意,她没有天衣无缝的自信。暴露的后果,谁也承担不起。 置之不理是行不通的,必须找何煦阳和谐地谈谈。 何雨芊放下被她拔光的可怜多肉,经过三次深呼吸,她打开了房门。 可映入眼帘的是一副只穿着条灰色短裤的少年肉体!短裤裆部还被液体打湿,呈现深色! “啪——!”打开的房门还没五秒就关上了。 何雨芊心里狂啸,何煦阳这个魅魔,又在释放荷尔蒙! “叩叩。” “姐姐,可乐不小心洒到身上了,我,我不是故意不穿衣服的,我以为你不会出来。” 这一番解释何雨芊完全不信。 “姐姐,我去洗澡了。” 她背靠墙壁,懊恼地坐在门角,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出手淫那天看见的阴茎的模样。 与此同时,手机发出“叮”的短信提示音。何雨芊赶忙查看,企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点开手机却发现是:[圆通快递……] 蓦然间,她脸红心跳,三天前网购的入体玩具到了!早不到,晚不到,偏偏这个时候到! “呼——”何雨芊拍着胸脯平缓心跳。 正好趁他没在客厅,早出门早拿回。她草草披上防晒衣,罕见地戴上墨镜和口罩,踩着拖鞋就跑出去了。 刚进卫生间没多久的何煦阳闻声出来,他望了一秒紧闭的大门,随后即刻冲到小阳台上,即使她全副武装他也能一眼认出来。三下两除二穿好裤子,套上T恤,他便疾速出门,追寻姐姐的身影。 保持好距离,他一路跟随到了快递站附近,忽然心中有了些猜测,姐姐肯定是买了见不得人的东西,比如情趣用品,除此之外他想不到有什么快递需要她把脸遮得严严实实去拿。 何煦阳嘴角轻勾起一抹笑,今天或许是最适合摊牌的一天。 何雨芊心中略感忐忑,又有一丝兴奋,谁能想到一个15岁的长辈眼里乖巧纯良的女孩会买一根16cm的大号假鸡鸡呢。今晚她势必要过一把被塞满的瘾,不然总有一天要被魅魔彻底打败。 可回到家里,刚关门她就撞见了魅魔本尊。 “姐姐,你去哪里了?” 何雨芊依旧端着冷漠的样子,只瞥了他一眼,径自走向房间。 “姐姐!”何煦阳拉住了她的手,“求你了,你理理我吧。” 何雨芊不想与他纠缠,深吸一口气,呼出,“拿快递。松手!” 对方却不依不饶,“姐姐买了什么?”何煦阳直视着她的眼睛,“姐姐,你买了什么?” 恍惚间她以为弟弟看穿了她的内心,收过神来,她甩开他的手,“文具盒而已。” 何煦阳才不会罢休,他趁其不注意抢走了她另一只手上的快递,拿着东西向沙发跑去。 何雨芊懵了一秒,来不及不可思议,连忙追上去抢,追到沙发边上时,突然被一股力量拽倒,失去重心摔在始作俑者的身上,紧接着又被人手脚并用,死死摁住动弹不得。 “你有病啊?!” “是啊,我有病,疯病,谁叫姐姐一直冷落我。” “姐姐宁愿买不干不净的情趣用品,也不愿意用我的吗?” 声音被收集传入耳蜗,再传到大脑听觉中枢被识别,这一过程仅需几十毫秒,眼下却显得异常漫长。 “这东西有我大吗?有我粗吗?还不能自己动……” 何雨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何煦阳!”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 感受到身上人的挣扎,何煦阳反扣住她双手的手更加用力,“我当然知道,姐姐,我比这个假东西更能让你舒服。” “你闭嘴!你看清楚!我是你亲姐姐!亲的!你要发情别对着我发!” “那姐姐为什么因为我发情呢?” “帮我手淫的时候下面就湿了,因为我用手指自慰,也因为我买了这个假鸡巴。” 何煦阳说得轻描淡写,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我没有!我没有…别说了……我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我也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姐姐,因为我喜欢你啊。” “我喜欢你,从小就喜欢了,现在越来越控制不住,真的好喜欢姐姐…” “姐姐也喜欢我不是吗。” 他的鼻息缠上她的脖子,鼻尖蹭着那处的皮肤,暧昧至极。 “不喜欢!不可以!不行!何煦阳,你不要这样!”何雨芊被他的亲昵惹得快要崩溃了,怎么就突然把龌龊的东西搬上了台面呢? “为什么不行?” “当然不行!你给我松开!” “我不,姐姐,你为什么不承认喜欢我呢?” 何雨芊挣扎无果,在弟弟的一再逼问下,身心俱疲惫,“何煦阳……” “姐姐,你为什么就是不承认呢?” “如果是青春期性萌动,你有很多人可以喜欢啊,但我不行,我不行!这是乱伦!你丫的知不知道这是乱伦啊!操!” 她的声音发颤,气不过,张嘴一口咬在弟弟的肩头。 “嘶。”何煦阳受痛,却心满意足,“那又怎样,姐姐,不让爸妈知道不就行了?” “什么……”何雨芊闻言渐渐松了齿间的力度。 “不让爸妈知道就行了,姐姐,给我四年时间好不好?我会经济独立,会独当一面,我不会让你受伤害的。”何煦阳放开了禁锢的手,环抱住她。 沉默悄然而至。 是后者,何雨芊想。 “不行,煦阳。” 她叹息,放柔了声说:“不闹了好不好?我们不是说好了,永远都是姐弟吗,刚才的玩笑我们都不放心上,好吗?” 何煦阳眼里闪过阴鸷,搂得更紧,“不好不好不好不好!” 趁姐姐无奈之际,他突然偏头,手掌抵在她后脑,把唇吻了上去。 一切发生得太快,何雨芊反应过来时,口腔已经被入侵了。 “唔——!” 她凭本能咬了侵略者一口,猛地撑起身子,扬手甩去一个巴掌。 清脆的声响回荡在客厅。 两人都尝到了血腥味。 何煦阳半边脸被扇麻了,却也不恼,他包裹着那只手贴在自己通红的脸上,凝视姐姐的眼睛。 “姐姐,你也喜欢我啊,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一时间,愤怒、酸涩、懊悔、愧疚……各种情绪在何雨芊脑内反复拉锯,像钝刀割肉,几近窒息。 太乱来了,太荒唐了! “我不喜欢你。” “刚才所有事,我当没发生过。” “不要逼我恨你。” 何雨芊抽出手,满脸倦容,眼神却是坚决的。 姐姐始终不肯承认。 何煦阳黑了脸,死死盯着她。 何雨芊捡起了掉在地上的快递,情欲什么的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她自嘲一笑,把东西扔进了垃圾桶。 “砰——” 短短的一声后,是长长的寂静。 何煦阳静坐许久,忽然起身,把快递捡了起来,他暴力地拆了盒子,拿出里面精致的包装盒打开。 嫩粉色的东西外形仿得很逼真,手感亲肤,随盒送了三个避孕套和三包润滑液。 他比划了一下直径和长度,发出一声嗤笑。 今天以后必须要关注姐姐所有的快递,绝对不能让这种假东西抢在他面前进入姐姐! 9|好不好? 既然不承认,那何煦阳就给出证据。 临近七点,爸妈前后进了家门,一改这几日的风尘仆仆,他们脸上充满笑容。 “芊芊,阳阳,今晚咱家出去吃大餐!” 何煦阳没什么情绪波动,他的目光只在姐姐身上,但姐姐视他如无物,扬着笑回应爸妈。 一家四口来到了龙虾馆,这家名为虾客蚝情的夜宵店是县里赞美最高的餐馆之一。 由于爸爸率先坐在了妈妈身边,何雨芊别无选择只能同何煦阳坐在一侧。 “放暑假这么久了,都没带你们出来好好吃一顿,今晚龙虾管够。” “先来三斤蒜蓉的,三斤麻辣的,芊芊喜欢吃牛油,来四把,五花肉、牛肉来八串,羊肉串来三串,剩下你们看看还想吃什么。” 爸妈在菜单纸上勾完了经典必点项,笔给到了何煦阳手里。他借机凑近了姐姐,对方却往外边挪了许多距离。 他眼神一暗,强硬地摁住了她的大腿。 何雨芊瞬间挺直了腰,惊恐地想要扒开那只手,但何煦阳在她动作之前先撤了手,两人肩膀靠得很近,“姐姐,你看还要加什么?” “不用了。”她不自然地把头偏向了一侧,刷起手机来。 何煦阳作出一副气馁的样子,“好吧,那我点一份卤藕片,卤土豆片,还有凉拌毛豆,这些你都喜欢的。” 她眼睛没离开手机屏幕,只从鼻腔发出一声轻嗯。 何煦阳与妈妈对视一眼后,将菜单纸交给了服务员。 没过多久,妈妈疑惑地问:“你们又发生不愉快了?” 姐姐闻言摇头,弟弟却表现出一脸歉意,“嗯,我不小心弄坏了姐姐的书,撕了一页。” 何雨芊蹙了蹙眉,暗暗扶额,居然故技重施,她以前怎么不知道弟弟的谎言能张口就来呢。 “那本书放在最上层,是姐姐很宝贵的。” 听到这里,方才还在感叹的何雨芊猛地有种极其糟糕的预感,这么说来,难道这家伙私自进过她房间?还翻了书架? “一本外国书,叫水泥花园。” 果然!她的身体倏地僵硬起来,居然是这样!一切都说得通了,所以归根结底,错误之源在她!她写的那些话被他看见了,她在姐弟乱伦小说里写的私密话被弟弟看见了! 原来是她的情感带坏了他么…… “水泥花园?什么书?”爸爸好奇地问。 “一本悬疑小说。” “那怪不得她生气,你姐多喜欢悬疑小说你还不知道?” “所以真的很对不起,姐姐,你别生气了,你会原谅你最喜欢的弟弟吗?” 何煦阳神情自责,眼里却满是狡黠的意味,仿佛在说,你别嘴硬了,你就是喜欢我。 何雨芊忽然觉得浑身难受,她唰地身,借口上洗手间,落荒而逃,她需要好好消化一下这一事实。 弟弟的阴谋得逞,克制着笑意,他慢条斯理地为姐姐冲洗餐具。 爸妈没把他们这点小茅小盾放心上,反正上次也是这样,俩孩子有点什么问题都能自己解决。 “哗啦啦——” 何雨芊不停地鞠水扑脸,让自己冷静下来。 完全不知道弟弟是何时发现的,她现在有股强烈的罪恶感。如果是在她的诱导下,弟弟才做的春梦,才滋生出这种喜欢,那她就是一个罪人。 从小时候起,他就不是一个喜欢交际的孩子,尽管初中两人不同班,但何雨芊知道他没有什么朋友,更别说与异性相处了。想象一下,一个处于对异性充满好奇与探索时期的男孩,突然得知自己极为依赖的亲姐姐喜欢自己,会是什么心理呢?并且,她也不知道在弟弟的记忆里,12岁那年发生的事清不清晰。 她犯了两个重罪。 怀着沉重的心情,何雨芊回到了餐桌上。 “姐姐,碗筷帮你洗好啦,你原谅我了吗?”何煦阳眨着充满希冀的眼睛,渴望着她的回答。 她垂眼避开,淡淡一嗯。 感觉到姐姐情绪的异样,何煦阳眼里的光黯淡了不少,他想说点什么,但服务员端着菜上来了。 “好香!”爸爸激动得苍蝇搓手,他先给俩孩子夹了几个放凉,然后又给自己碗里夹了一个,吹到不烫手,熟练地剥壳取肉,放进妈妈碗里。 弟弟同样动作娴熟,放凉的几个龙虾全部都剥好进了姐姐碗里。 何雨芊抿着唇,心中五味杂陈,她低声说:“别给我了,你自己吃吧。” 何煦阳充耳不闻,直到让姐姐的碗里堆满虾肉才取下层层手套,他左手拿起一根肉串,右手霸道地扣住了姐姐的手,五指挤进她指间,低声回道:“快吃吧,别乱动。” 何雨芊挣脱无果,望了一眼爸妈,怕动静闹大,便由着他去了。 妈妈见一向活泼的女儿变得沉默安静,放下了筷子。 “这两个礼拜店里忙得不行,不过啊,好消息是谈成了大单子!” “芊芊,你去过的那个度假村,还有印象吧?” 何雨芊抬眸,点了点头。 “那个避暑度假村,今年暑假反响特别好,我们抓着机会和那边县政府的文旅部谈合作,这段时间就在忙着广告的策划和制作,都没能好好回家给你们做饭。” “没事,爸妈你们辛苦啦。” 妈妈欣慰地笑了,“不过还有一个更大的好消息!” “爸爸妈妈存了十年的积蓄,昨天,我们全款买房啦!” 姐弟俩同时愣了一下,尤其是姐姐。 “在你们学校附近哦,年前能交房,年后咱就动工装修,明年暑假我们就可以住进新房子!” “你们两个能有单独的大房间了,开不开心?” “这样子,明年上高二,你俩要是不想住校了,走读也非常方便,高三还能在家备考。” 妈妈绘声绘色地计划着装修该怎么搞,还说俩孩子的房间布置全都交给他们自己。 何雨芊却羞愧地低下了头,她用另一只手一根一根掰开弟弟的手指。 何煦阳神情阴郁了几分,暗道不好。 “阳阳你不是喜欢手工吗,到时候给你的房间里打一墙的柜子,放你的积木和拼图。” 妈妈兴致高昂,何煦阳不忍败兴,手上没注意就让姐姐挣脱了。 “这么多年,你俩都睡小床,明明在家住,倒和那些住学校宿舍的没两样。” 爱是常觉亏欠,爸爸虽然没说话,却也是和妈妈想的一样。 何雨芊心中更加难受,罪恶感不断累积成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餐后,妈妈提议去看新房,姐弟两各怀心思,但都没破坏气氛,跟着去了。 房子在八楼,没灯,爸妈就打着手电,妈妈兴奋地介绍着,规划着,何雨芊认真地听,边听,心里边下了某种决定。 何煦阳全程不作声,只看着姐姐,指尖发凉,他知道了,姐姐会放弃他的。 果不其然,准备回家时,他听见姐姐说:“妈妈,你们先回家吧,我和弟弟散散步,走回去。” 他沉默地跟在姐姐后面。 良久,姐姐停了下来。 “对不起。” “这种感情是错误的,我很愧疚,很后悔……” 何煦阳不敢听下去,死死地抱住了她。 “姐姐,不要说!” “是我没当一个好姐姐,对不起,都怪我,煦阳,这不是喜欢,你只是被我影响了。” “那本书里也是错的。” “我知道你很依赖我,所以你才误解了自己,你不是喜欢我。” 何煦阳拼命摇头,“不是依赖,我喜欢!没有那本书我也喜欢你!” “姐姐,我记得那件事!” 何雨芊陡然失了魂般,她瞬间就知道这件事是什么,这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对不起……我们不该这样。” “姐姐,我知道你害怕什么!” 何煦阳搂得越来越紧,“你不想让爸妈伤心,我都知道的。” “是我总在逼你,对不起!” “但是,姐姐,我害怕你离开我,你总在推开我,你这么好,我怕你在别的学校认识了更多的人就后悔喜欢我了。” “我承认这很自私。” “姐姐,我保证不会让爸妈发现的。” “我会参加竞赛争取保送,我也在看科创大赛,最晚大二,我会经济独立,我们一起回报爸妈,你相信我好不好?” 何煦阳说得很急,生怕慢一点姐姐就会彻底缩进龟壳里不出来。 “你为我迈出这一步好吗?剩下的都让我来走,求你了姐姐,我这辈子,不会再喜欢别人了。” 直到这一刻,他仍在逼她,但除此之外,他别无他法。 何雨芊鼻子发酸,眼泪汪汪地往下流,可这时她好像丧失了语言能力,说不出话来。 10|所谓的冷静 一中在市里是排行前三的地位,在本县更是被誉为最高学府,往下的二中向其标齐,同步开学,同步军训。 8月24日,何家姐弟就收拾了住宿所需的行李入学报道。下午,一家人先陪着姐姐去了二中。 何雨芊进了尖班,班主任是年轻的女老师,姓邱,教数学,副班是个经典地中海,教地理,一番简单交谈后他们便对何雨芊这样优秀又有礼的女孩很有好感,甚至想要就此内定科代表。 何煦阳看着落落大方的姐姐,既自豪,又有几分怅然。 思及那天晚上,姐姐哭得无声,他却能感受到她的痛苦与挣扎,时隔多年,他第一次见到她哭成这样。 她说:“都冷静一下吧,好吗……给我点时间。” 他终究不忍心再逼她给出答复。 之后便开启了平淡的相处,直到现在开学,往后的一个星期或许更久,他们将见不到彼此。 何煦阳舍不得姐姐,可家里没有人脉关系能让他转到二中上学。于是他偷偷用手机拍下有关姐姐的照片,好去了学校能聊以自慰。 爸妈为女儿铺好了床垫,套好了被子,几乎是整理了所有,在校门口分别之时,还千叮咛万嘱咐军训做好防晒,量力而行,不要受伤等等。 何雨芊都一一点头答应,轮到弟弟,二人却相顾无言。 何煦阳扯出一抹苦笑,向姐姐伸开双臂,“抱一下可以吗?” 然而没等她做出回应,爸妈就先凑了上来,她和弟弟一起被围进了他们的怀抱。 “宝贝女女,手机要藏好,有不开心的事情要和妈妈说,想家了就打电话,想吃家里的饭我们就送来。” 一家四口紧紧抱在一起,在校门口成为一道靓丽的风景。 爸妈松开后,何煦阳一个超绝不经意,在姐姐耳朵尖儿上留下轻吻,低声道:“我等你。” 何雨芊愣愣地看着弟弟和爸妈站在一起挥手告别,后知后觉,不禁无奈摇头。 这时,耳边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芊姐!” “陈一尧?”何雨芊惊讶地上下打量他,白T黑裤倒是干净,但还是去不掉身上那傻大个气质。“你不是在邻县读吗?” “我们军训在九月一后,嘿嘿,我是陪他来的。”说着,他一脸痴汉样望向不远处。 一个清瘦的男生在和他的家人道别,脸转过来与陈一尧对视时露出一抹窃喜的笑,紧接着眼神落在何雨芊身上,没了笑意,多了几分警惕,但在回想起她是谁时,又恢复了笑。 “他在这个学校?” “对!芊姐你在几班?小雪在一班。” “那很巧了,我也在一班。” “哇!”陈一尧惊呼,“那,那你可以帮我看着点吗?嘿嘿。” 何雨芊打趣他:“当眼线也不是不行,得给点好处,比如一次一颗亚狮龙或者红超,你说是吧。” “不在话下!”陈一尧当即答应。 与此同时清瘦男生也走了过来。 近看,他身上的书卷气更浓,像宣纸上淡墨绘就的修竹,温文尔雅,当然,这得忽略方才一闪而过的敌意。 “你好,我叫唐前雪。” 何雨芊一下子就对应上了名字,她在签到名单上见过,这个名字既漂亮又好听,起初还以为是女孩子。 “我是何雨芊。” “小雪,她就是我那个羽球搭档。”陈一尧在他还没过来的时候就贴上去了,活像一只大黄狗,在主人身边疯狂摇尾。 何雨芊的嘴角忍不住上扬,这是她认知里第一对同性恋,男生和男生在一起,她刚知道时也震惊过,不解过,但很快就理解了,现在更多是钦佩他们的勇敢。 三个人一起在校园里到处走,熟悉环境,二中的历史底蕴虽不深厚,营造的氛围感却十足,基本每一条路上都洒满了树荫,甚至有凉亭,在炎热的夏天简直就是学生的福音。 “我天,芊姐,你爸妈这么开明!”陈一尧对何雨芊闪亮的手机表示羡慕且嫉妒。 “对啊,你们家不这样吗?”何雨芊有心逗他。 “小雪,你看她,你和她同班,得小心点。” 唐前雪却也故作疑惑,“可是我家也这样,我手机放在行李箱了。” “啊?!” 何雨芊哄笑,唐前雪这个朋友,交得太值了。 “你们要拍照吗?我给你们照。” 这话一出,陈一尧立马变脸,“谢谢芊姐!来吧,要亲吗?小雪。” 唐前雪给了他一巴掌,“坐好来,别做小动作。” 可在何雨芊倒数时,唐前雪却突然拽过他的衣领,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陈一尧整个人懵懵的,耳朵爆红。 何雨芊欣赏着自己捕捉的瞬间,没由来地在心里感叹:他们一定要好好地在一起啊! 傍晚时分,三人体验了一把二中的食堂,果然不管是哪所学校,食堂里的饭菜都一言难尽。 送走了陈一尧,他们回到教室上晚自习。明天开始就要开始军训,班主任讲了些注意事项,还和教官见了面。 军训为期一周,这一周内学生们求了无数次雨,老天爷愣是没落下一滴,哗啦啦的只有汗水和苦水。 唐前雪身如其名,颇有文人雅士的弱不禁风,午日的骄阳一晒,便中暑晕倒在阵营里,何雨芊打了个报告请示教官,打横抱起他就往医务室跑。 毕竟这是好友的心上人,她还答应了好友的照看请求。但这一幕被众人目睹,就没那么单纯。 这天过后,教官看上了何雨芊,不仅让她当跑操的领队员,还推荐进了国旗队当升旗手。 结营仪式上,何雨芊身着板正的军绿制服,银扣在朝阳下折射出冷冽的光,浅绿色衣领衬得她脖颈纤长,笔直的双腿蕴藏着随时迸发的力量感,黑色皮鞋踏在地面铿锵有力。 升旗台下的目光如潮水涌来,她却将脊背挺得更直。黑眸倒映着旭日,神情肃穆得近乎虔诚,随着国歌奏响,她扬手抛出国旗的瞬间,整个人仿佛化作了晨光里的雕塑。 白夜:[美爆了!!!本届校花没人反驳吧!] 浅夏:[她还在一班,尖子班,不敢想有多优秀!] 指尖の电光:[大家还记不记得军训第一天?公主抱!简直是御坂美琴级别的女神!] 柒年酱:[楼上赞了,姐姐太飒太酷,帅得我想去当女同!] 霸道大女人:[吾辈楷模!这是什么娇夫文学!狠狠嗑了!] 二中的表白墙刷疯了,时不时就是一张主体在何雨芊的偷拍照。 开学典礼上,唐前雪作为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进来的学生,自然成了代表在舞台上发表讲话。 于是乎有人偷拍到何雨芊深情款款地望着他,两人的绯闻就此在网络上爆发开来。 隔壁学校,趁午休偷偷翻看二中表白墙的何煦阳气得牙痒痒,恨不得把所有表白何雨芊和支持她与这个叫唐前雪的人谈恋爱的评论都点踩。 从入校第一天起,他每天都给姐姐发了很多照片和信息,可对方一条都没回!一条都没回! 这就是她所谓的冷静吗? 何煦阳阴暗地扣桌角。 他给了姐姐时间和空间,可结果呢?换来她认识新朋友,迎接新感情吗?不可能!他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当天傍晚,自入班以来一直冷酷无情、冷若冰山、生人勿近的年级第一,主动笑着找了生活委员请假。 实际上,他撒了谎,为了翻墙出校溜进二中找姐姐,他翘了晚站读。 11|抉择 何雨芊当了数学科代表,傍晚时段因为布置作业耽误了时间。当她放下粉笔准备离开教室之际,门口出现的身影令她瞬间凝滞。 “姐姐。” 何煦阳喘着气儿,目光却炯炯地盯着她。 讲台下有人闻声抬头,看见两张极相似的脸,不可思议地发出了感叹。何雨芊怕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三步并作两步拉着弟弟飞快离开教学楼。 “你怎在这?!”她把他带到了小树林的凉亭里,“你来做什么?” 何煦阳不顾一切地抱住了她,看照片和看真人是完全不一样的,自记事以来,他和姐姐从未分开过这么久,现在见到她,只想与她紧紧相贴。 同时,委屈也爬了上来,“姐姐,我好想你!” “你为什么不回我信息?整整十天,一条信息都不回我……” 何雨芊双手无措,环顾四周没看见有人影,她才慢慢地抬手拍了拍他的背,“先放开我吧,你的信息我都有看到。” 何煦阳拉开些距离,脸上的可怜表情被一览无余,“那为什么不回我?” “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冷静吗。” “那也不能不回我信息啊,哪怕回个嗯也行。” “煦阳,不是这回事……” 何煦阳当然明白姐姐在想什么,但他就是生气,“你就是想完全断开与我的联系吧,姐姐,你舍得吗?分开这么久,你一点都不想我吗?” 他没给何雨芊说话的间隙,“也是,姐姐可风生水起呢,有了很多新朋友,还有了别的喜欢的人,我算什么,一个腻了的弟弟罢了。” 何雨芊一头雾水,她并不知道表白墙上发生的事情。 “姐姐,你真的喜欢他?看起来那么弱,原来你喜欢这样子的?” “你们牵过手吗?接过吻吗?你和他做这些的时候会不会想起你和你的亲弟弟也做过?!” “何煦阳你什么意思?!” “你和别人谈的时候,会不会想起曾经和亲弟弟做过爱?!” 敏感词扯断了何雨芊的理智之弦,她惊恐地扇了近乎魔怔的弟弟一个耳光。 “闭嘴!这是在学校!” 被打了的弟弟委屈之意更甚,却毫不知错,“姐姐,你说的冷静,就是不要喜欢我了吗?你要抛弃我吗?” “你突然发什么疯!” “姐姐,他们都在传你和那个男的的恋情!才开学几天就这么会造谣!我把他们都举报了!” “等等。”何雨芊太阳穴隐隐作痛,“你先告诉我,我和谁谈了?” “唐前雪!二中表白墙上都传疯了!”何煦阳掏出手机翻出截图,怼到她眼前,“你看!” 何雨芊一张一张往前翻,甚至还有写同人文的,她越看越皱眉,再往前翻,突然看见一张自己穿升旗手制服的照片,何煦阳见此立马收回手机。 “你的绯闻!我可没任何绯闻……” 她明白过来前因后果了,“没这回事,他是我朋友的对象。” 得到了姐姐的解释,何煦阳内心生出雀跃,脸上还端着,“哦。” “那,你的答复呢?” 何雨芊抿着唇,沉默了一会儿,转移话题,“如果你带手机是为了看这种无聊的表白墙,那我就让妈收了你手机。” “现在你该回去了。” 何煦阳不依,“姐姐,你说要时间,到现在也有一个月了,还不行吗?” “你不回答我,我就不走,晚站读翘了就翘了,私自离校被发现也就被发现了,大不了记过,通报批评,国旗台念反思,又不能开除我。” 又来,又在逼她,何雨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姐姐,这次不是真的,但下次呢?我好没安全感……” “后天!后天回家,回家再说,好吗?” 她真是怕了他了。 “好!”何煦阳答应得利落,恐怕是就等这句话吧。 当她以为弟弟不会再纠缠时,她的手忽然被他抓了起来,她听见他说:“姐姐,刚才那一巴掌好疼……” 何煦阳飞速地在她手腕心上亲了一下,怕再挨打,主动退开了一步,“姐姐,我是翻墙进来的,你要看吗?” 被亲的那处皮肤无比灼热,何雨芊极力克制自己不去想方才的触感,“围墙有监控。” “放心吧姐姐,我早就打听好了,监控都是摆设。” “不看,你快走吧,我还有事要做。” 但最终她还是看着弟弟翻墙出校了。 这家伙行事太过莽撞! 被他闹这一通,何雨芊没了吃饭的心思,也不想回班上。在新开启的社交圈里,她非常不想被人询问有关何煦阳的任何消息。 于是她随便挑了个亭子坐着,想耗到晚站读,很巧的是,刚好碰上了吃完饭路过的唐前雪。 “你心情不好吗?”他在她对面坐下。 想起表白墙的事,她坦白相告。 “你不用担心他,他不会吃醋的,倒是你,这件事好像给你带来了困扰,很抱歉。” “没有,我在想其他的。”何雨芊不自觉有种倾诉的冲动,“你和陈一尧怎么在一起的?” “说来怕你会震惊,也会觉得恶心。” 她闻言抬头,撞入了他深渊似的眼眸中。 “我和他是表兄弟。” “啊?!” 何雨芊完全没想到,他们除了是同性之外,居然还有这一层关系,表兄弟相爱,那岂不是…乱伦?! “他一放假就来这边,因为体质弱,别人都叫我娘娘腔,经常欺负我,他知道了就为我出头,帮我报仇,我很喜欢他,所以我向他告白了。” “那他对你,也是这样的喜欢吗?” “是啊,是我先挑破这层窗户纸,他说如果不是我,他会一辈子藏心里。” “那你为什么…要挑破?你的爸妈很爱你对吧?你不怕这样做让他们痛苦吗?” “他们的确对我很好,但我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我有喜欢人的权利,我不过是顺从了我内心最真实的渴望,我不觉得我有什么错,错的是上天为什么要让我们有血缘关系。” “以后我有很多种方式回报他们,也有很多种方式弥补他们,但我错过了我喜欢的人,我的余生都要后悔了。” 唐前雪的语调平缓得如同拂过湖面的清风,字字句句从唇齿间流淌而出,恍若讲述着再寻常不过的人间故事,而何雨芊心里却翻涌着惊涛骇浪。 “你觉得我不正常对吗?毕竟这很疯狂,我为了一己私欲,不顾家人的感受。” “但人活一世,就该要克己复礼吗?” 他慵懒地靠在木柱上,眼中流转着玩味儿,可眼底深处又凝着冷冽的锋芒,何雨芊竟从中品出几分不畏世俗的“傲岸”。 见她无言以对,唐前雪摆了摆手,“我没有鼓吹我想法的意思,你就当听了个荒诞的笑话吧。” 就在这时,晚站读的预备铃响了起来。 “要回教室了。” 当正式铃打响,教学楼被朗朗的读书声覆盖。 何雨芊个子高,座位在后排靠窗。 “DNA上贮存着遗传信息。在细胞分裂时,DNA携带的遗传信息从亲代细胞传递给子代细胞,保证了亲子代细胞在遗传性状上的一致性。” 读着读着,她便神游天外了。 怎么可能不想他呢,看他发来的照片里有迭得非常成功的豆腐块,还有界限分明的胳膊,以及和她分享的趣事,他每天的一点一滴都浮现在她脑海里,缠着她,根本无法冷静。 此次分别之前,自己与弟弟几乎总是形影相伴,在她的意识里,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个体,所以看向镜子时,她从不会联想到弟弟。 但长达两周的分离让她有了孪生弟弟从未存在,一切只是她的幻想的错觉,渐渐,看向镜子里自己的脸时,她变得会不自觉恍惚,会情不自禁地思念弟弟。 因为是双胞胎,所以,他们的DNA上带着互相吸引的遗传信息吗? 她是不是也没错呢?错的是上天让他们两个刚好生在了同一个妈妈的子宫里。 她也能像唐前雪那样吗?顺从内心最真实的渴望…… 12|完整的初次(H) 放假这天,何煦阳下了课就背着书包急吼吼地跑出一中,等在二中的校门口。何雨芊一出来就看见了人群中显眼的他。 前天没能好好观察,今日心境变了,忽得发现弟弟似乎长高了。 “姐姐!” 何煦阳朝她小跑过来,能感受到他非常高兴,但到了她面前却又收敛了起来,他轻车熟路地接过了她手里的袋子,“爸爸说在前面的路口等我们。” 何雨芊轻嗯,示意知道了,然后迈着步子出发,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 “姐姐,那天,对不起…”何煦阳小心翼翼地道歉,“害你担心了。” 何雨芊目不斜视,只“哦”了一声,让他拿不准她的态度,狗耳朵耷拉了下来。 “姐姐,你说回家这天……” “嘘!”她在唇边竖起食指,终于肯看着他的脸了,在弟弟的注视下,这根食指一字一顿地戳在他的肩头,“先,回,家。” 何煦阳能够百分百笃定姐姐的回答了,巨大的喜悦几乎要冲昏他的脑袋! 天气炎热,爸妈打了车等在路口,两周没有见孩子们,甚是想念,妈妈当即就抱住了女儿。 “哎哟,怎么瘦了这么多,还晒黑了。” “在学校有没有好好吃饭?和同学相处还好吗?高中学习累不累呀?” “阳阳你是不是长高了?你们背对背比一下我看看。” 爸爸比较稳重,拉开了老婆,“司机在等呢,先上车回家。” 后座三人,妈妈坐在中间,拉着姐弟两的手不停询问校园生活。何雨芊向她分享了军训经历,说自己当了升旗手,当了数学科代表,得到了每个老师的喜欢和表扬。何煦阳安静地聆听,眼神落在她身上不曾偏移。 “阳阳呢?交到朋友了吗?” 话题忽然转到他头上,何煦阳这才看向妈妈,“嗯,交到了。我同桌,一个男生。” 最后这句是说给姐姐听的。 “那挺好。一会儿晚上想在家吃还是下馆子?” “在家吃。” “行,早上买了排骨,冰箱里也有牛肉,回去之后你俩歇够了就去超市买自己想吃的菜。” “好!”何煦阳一口答应下来,目光炽热地望着姐姐,“我们放完东西就去。” 何雨芊默默把头偏向车窗,她看似云淡风轻,实则手心里满是细细密密的汗珠。 甚至家门都没进,何煦阳把书包放在了门口地板上,拉着姐姐直奔超市。在这方面格外迟钝的爸妈只摇头感叹,果然是在学校关久了。 “别跑了,热。” 何雨芊被他带到了一楼楼道里,胸口因为方才的剧烈下楼上下起伏。然而停下来没几秒,她猛地被推到角落,困在了弟弟的双臂之间。 “姐姐,你这是答应和我在一起了吗?” 这一刻迟早要来,她微叹,“明知故问。” 何煦阳一点点凑近,两人的呼吸撞在了一起,“想听姐姐亲口说。” 何雨芊笑骂一声“狗崽子”,捧着他的脸亲了上去。这一吻如蜻蜓点水,“是,我答应了。” 狗崽子哪里会满足于此,朝思暮想的姐姐终于回应了他的爱,必须接一个漫长的深吻。 他的舌头又凶又急,带着席卷之势与她勾缠,啧啧的水声在楼道内回荡,呼吸交错,已然分不清是谁的气息。 一番狂风骤雨过后,两人拥在一起,亲昵地互蹭鼻尖,何煦阳时不时在她唇上贴一下,“不想分开怎么办?好喜欢姐姐……” “凉拌。”何雨芊亲了最后一下,还坏心眼地在他下唇咬了一口,把他推开,“去买菜了。” “在超市里不准动手动脚,动嘴更不行!” “遵命~” “姐姐,晚上可以一起看电视吗?在沙发上。” “你确定?你都多少年没看过电视了。” “那,不看电视也行,就坐着。” “就坐着?”按照何雨芊对他的了解,绝无可能干坐着,“别吵了,好好挑你的豌豆,回去要发现有虫就喂给你吃。” 姐弟俩回到了最初的融洽,他们之间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过,一切是那样自然而然,即使因为爱情这种东西耗费了整个暑假,眼下却都觉得,似乎本该如此。 傍晚的天幕晕染着蜜糖金,掺和了柿子红,随着时间流逝,都被墨色洇盖。 “剩菜都倒掉,脏碗别过夜。” “还有,你俩出去玩就发信息说一下,我们去店里了。” 目送走了爸妈,何煦阳就露出了本性。 何雨芊察觉不妙,连忙闪躲,“别缠,我去洗碗。” “一起洗。” “不要,很挤。” “姐姐~” 何雨芊一阵鸡皮疙瘩,“我不吃这一套了。” “姐姐姐姐姐姐——” “行了,过来。” 狭小的厨房里,两个高中生凑在洗碗池前,手臂难免会贴在一起。不知道是谁先偷亲的,一发不可收拾,何雨芊被抵在灶台边,根本结束不了这场持久的舌战。 何煦阳吻够了才放过她,却只是放过了她的嘴巴,下一个侵略的目标是脖颈,是锁骨,是胸口。 “停!” 何雨芊喘着粗气,不能再亲下去了,她感觉到了彼此的情动,当弟弟那根坚硬的东西隔着裤子顶到她腹部时,她的下面有一股热液流出。 “姐姐……” “不能亲了,碗还没洗完…” “洗完就能亲了吗?” “嗯……” “那好,你出去等我,我很快能洗完。” 说着,何煦阳拉开距离,用手肘把姐姐轻推出厨房。 何雨芊清醒了些,去卫生间洗手后,她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内裤里的黏腻感让她有些羞涩,回想起方才腹部上的触感,以及那次手淫,阴道不可控地瑟缩了一下。 今晚他们会做吗?顺其自然的话,大概率是会的。那要好好搜一下性爱指南,虽然她的处女膜早就破了,但插入难免会痛,得学习一下用什么体位最轻松。还得学一下女上位的技巧,毕竟不能一直被压。 “姐姐在想什么?” 何煦阳突然出现在她身前,吓得她慌忙关了手机,“就洗好了?洗干净了没?” “当然。”他俯身亲了她一下,因为姐姐抬头和他说话的样子,像极了索吻。 “你刷牙了?” “嗯,姐姐刚才在看什么?” 何雨芊有种被抓包的即视感,“没,看qq而已。” “噢?和谁聊天吗?”何煦阳慢慢逼近。 “不是,看空间。” “那为什么脸红红的?” “有吗?” “有,还很烫。”他的唇贴在她的脸蛋上,“姐姐是不是看了什么色色的东西?” 何雨芊的呼吸被他的鼻息扰乱,她恼羞成怒,一把将他往旁边推去。 何煦阳顺势坐到沙发上,展臂搂住姐姐,把头埋进她怀里,闷闷地说:“姐姐,你想和我做爱吗?” 时间一下子慢了下来。 他掀起她的衣摆,吻上了她软软的小肚子。 “姐姐,和我做爱吧……” 何雨芊低头看着这颗毛茸茸的脑袋,不知为何,羞涩感突然不翼而飞,她抬手揉了几下,“好啊,做吧。” 何煦阳闻言停顿,仰头不可置信地望着姐姐。 “怎么,不想了?” “想!想疯了!”他激动地起身要吻她,但亲了一下之后便抽身离开了。 在她疑惑的目光下,他从校服外套的口袋里翻出一个小盒,是杜蕾斯的避孕套。 “哪来的?”何雨芊接过他递来的东西,“所以你说要单独买的,是这个?” “嗯嗯。” “你穿着校服,买了避孕套?!” “不行吗?” “行啊,你个不学好的色胚!” “那是因为姐姐买的假鸡巴里送的那些套太小了,不能用。” 此言一出,何雨芊死去的记忆复苏过来,那天简直糟糕透顶,“你还拆开来看了?” “对啊,证明我猜对了。” “猜?!” 看见弟弟颇为骄傲的样子,陡然一股无名火涌了上来,她捏紧了盒子,把人推倒陷进沙发里。 “姐姐,怎么了?”何煦阳一脸茫然。 何雨芊两腿分开,跪立在他腿侧,眼神渐冷,“秋后算账。” “什么账?” 她垂眸俯视,伸手掐住了他的下巴,“这个暑假的账啊。” “明明小时候对我唯命是从。” “什么时候学会了阳奉阴违?” “不仅装可怜卖惨,还变得那么强势,对我处处紧逼。” “拿准了我不会拆穿你,在爸妈面前信口雌黄。” “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有心机呢?” 从胸口开始,每说一句,她的手就往下摸一寸,最后直接按在了他勃起的硬物上。 何煦阳鸡儿梆硬,忍不住挺胯去顶姐姐的手心,“我太喜欢姐姐了,喜欢到不择手段。” “姐姐,下面好胀啊……” 何雨芊无视他的呻吟,惩罚似的用巧劲儿捏了他一把,“知道错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姐姐,我错了。” 嘴上认错倒是快得很,听着可不像是知道的人,何雨芊掐着他下巴的手转移到他颈部,“那你说说错哪了?” 何煦阳快疯了,姐姐的手好坏,捏得他的鸡巴又疼又爽,“啊…哪都错了,姐姐,帮帮我,好胀…不要隔着裤子,姐姐你摸摸它…” 何雨芊听他叫唤,下面也越来越湿,索性不计较了,“以后不准背刺我,不准忤逆我,记住了吗?” “记住了记住了!” 弟弟急哄哄地吻住姐姐,双手环住她的腰,把她摁在自己腿上。而姐姐任他舔吻,慢慢悠悠地从他校裤里掏出那根火热硬挺的性器。与此同时,他的手从后背向下伸进了她的裤子里。 “姐姐,你在上面操我好不好?像小时候那样。” “那时候没做完的,我们把它做完吧?” 姐弟俩眼神缠绵,无须言语,只从对方的眼中就已经读懂了一切。他们干脆利落地脱去了身上的裤子,两处生殖器官完完全全地坦诚相待,紧紧贴在一起。 “姐姐好湿啊,好多水……” 何雨芊在他的话里夹紧了阴道,拿起避孕套暴力拆盒,拈起一片叼在嘴边撕开后套在了他的鸡巴上。 下面的水不停地冒出来,完全不需要润滑,她扶着他的东西缓缓坐下,可才堪堪进了龟头,她就坚持不住了。 “你怎么长这么大了。” 何煦阳托着她的屁股替她分力,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连接处,“我说过我会长大的。姐姐,你坐在我手上,放松。” 他抬胯,小幅度地抽送了几下,何雨芊下面特别难受,不是疼的,而是心痒难耐,她想,反正没膜了,也不会出血,干脆一坐到底了。 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但由于弟弟的孽根过于粗大,猛地全部进入,依旧很疼! 何煦阳没想到她又这样直直坐到底,“很痛吗?我,我出来…” 何雨芊用嘴封住他的话语,同时下面这张嘴紧紧地吸着他的肉棒。逐渐地,疼痛得到平缓,她的阴道已经适应了他的阴茎。 她结束了深吻,下一秒却发现弟弟无声无息地落了两行眼泪出来,她有些慌了,难道坐疼他的屌了? “怎么还哭上了?疼?” 何煦阳摇头,他紧紧拥住姐姐,“我好开心。” “好开心…像在外漂泊了很多年,终于找到归宿了。” 何雨芊失笑,一手扶着他的肩膀开始律动,“还有更开心的,我里面舒服吗?” “舒服!姐姐,这种感觉我一直记得,一直记得。” “其实那时候我根本舍不得拔出去。” “想一辈子插在姐姐里面。” 何煦阳配合着她的频率微微挺动,双手伸进她校服里,越过内衣握住了那对柔软的乳房。姐姐的奶子不大不小,刚好被他一掌罩住。 好想吃……他火急火燎脱了她的上衣,甚至等不及解开内衣扣子,埋首含住了一颗乳尖。 “哈~”何雨芊的乳头敏感,湿热舌头的舔舐令她爽得头皮发麻,阴道夹得更紧,臀部动作更快。 没一会儿,何煦阳情难自抑,“姐姐好会夹~好爽~” 他抱着她的屁股猛然大力抽送性器,每一次进去都顶到最深处的宫口,出来时只留一截龟头在内,而拔出过程中整根鸡巴被紧致的内壁挤压,像她的挽留,她的勾引。 初次真正做爱的弟弟根本经不住天赋异禀的姐姐的攻略,不出十分钟就缴械投降了,深深地抵在宫口射了出来。 “姐姐好棒,好喜欢姐姐…..” 性器疲软了几分,何雨芊起身让这东西滑出,取下避孕套,里面盛了大股浓白的精液,出于好奇,她拿到鼻子面前闻了一下,没闻到精液的味道,倒是这橡胶套的气味浓郁。 “好色啊姐姐。”看着姐姐闻他的精液,何煦阳的鸡儿又硬了起来。 “怎么办,还想做…” 何雨芊给套子打了一个结,往沙发上一扔,拿起一个新的丢给他。 “能怎么办,戴上,你来动。” 13|直面悖德(H) 何煦阳将性器重新插进姐姐的穴里,托着后背让她仰面躺在沙发上,待她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后便开始挺腰抽送。 这个体位让他更能看清他们连接处的模样,阴茎的深入配合她的抬腰,两处黑色的毛发相缠,她大腿内侧的软肉也泛起一阵肉波。 他情不自禁地用手抚摸,手指扒开阴唇,更仔细地欣赏。阴道口容纳了巨物,被撑成一圈浅白的肉膜,要抽离时,姐姐的穴肉就会绞紧,随着拔出,带出来透亮的液体。 直到仅剩龟头留在里面,他不禁想,姐姐的小穴是大海吗?不仅水多,还如此包容,明明那么娇小可爱,却能将他的鸡巴完完全全纳进去,贴合得不留一丝缝隙,简直是天作之合,他的这根阴茎,生来就是要进入姐姐的阴道。 何雨芊不知道弟弟心中所想,对于他的细抽慢插有些抱怨,显然她更喜欢高频的动作,于是她抬脚勾住了他的腰臀,“动快一点,做个爱也能走神吗?” 何煦阳从臆想中脱离,同时双手穿过她膝下,抱着她的大腿加快了抽插的速度。 “在想什么?”何雨芊半撑起身子。 他爱恋地吻了吻她,重重顶了几下,“姐姐你看,全都吃进去了。” 何雨芊闻言垂眸,第一次正视那处。 “我们果然是一母同胞,天生一对。” “多契合啊。” 话落,暗红的粗长性器一挺而入,发出清脆的噗呲声,龟头直直地擦过G点顶到宫口,引起内壁收缩,何雨芊忍不住泄出一阵娇吟。 “哈啊……” 他突然满眼狂热,发了狠似的次次都深入深处,大有顶开宫口的架势,“姐姐,我们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会不会也这样纠缠在一起?” “我们本该这样对不对?” “弟弟的鸡巴生来就是要取悦姐姐的,姐姐的小穴也生来就是给弟弟操的!” 何雨芊选择遵循内心最真实的渴望,所以接受现在的性关系,但却不愿想起这层血缘,因为在情爱中,它充斥着羞耻和肮脏,尽管它也会带来隐秘的刺激与快乐。 她拼命摇头,但凶猛的冲撞令她无暇开口,双乳剧烈颠簸扯出些疼意,却远远比不过阴道内带来的愉悦,这种所有爽点都被满足的灭顶的快感。她身体本能地做出回应,挺动腰身,缩紧穴道,既是想逃避情欲的掌控,又是沉沦于情欲。 就在何煦阳最后一下深顶,即将射精的瞬间,一股热液浇灌在龟头上,下一刻,精液才倾囊射出。 姐姐高潮了,和他一起。 这个认知极大地填满了他的内心,软下的性器迟迟不愿退出,享受她穴里的余韵。 何雨芊下面还止不住地微微抽搐着,缓了许久后,抱住了弟弟的脑袋,在他脸上咬了一口。 “发什么疯啊做这么凶!” 何煦阳全然没了方才的气势,小狗似地拱了拱她,委屈道:“姐姐不是喜欢吗……” “我让你快一点,又没让你操死我。” 不知哪个字眼戳中了他的兴奋点,那根让何雨芊欲仙欲死的东西居然在她里面胀大了起来。 “我不做了!你出去!” 因为紧张,她无意识又夹了一下,完全抑制不住他膨胀的性欲。何煦阳缠着她索吻,手也不闲着,罩在她的软乳上揉捏,时不时挑逗一下挺立的乳尖。 “真的不做吗?姐姐……” 他像聊斋里的狐狸一样,使出浑身解数撩拨她,吐息、抚摸、轻吻、吮吸、舔舐,种种手段探索和刺激她的敏感点。 可在他将要得逞时,茶几上的手机震动了。 “嗡嗡——” 何雨芊猛地定住心神,推了他胸口一把,“你先拔出去,我接一下电话。” “快点啦!” 震动铃催促他,姐姐也催促他,何煦阳阴沉了几分,抽出了性器。 何雨芊生生压下了拔出时的舒爽和不舍,拿起手机接听,是妈妈打来的电话。 “喂,芊芊,在家吗?” “妈,我在家。” 何煦阳取套的手滞了一瞬,忽然勾了勾唇角,学着姐姐的手法给避孕套打上结,扔在第一个的旁边后他又戴上了一个新的。趁着姐姐接电话,他蓦地从背后擒住了她的腰。 “啊!”何雨芊猝不及防坐在了他的腿上,光洁的后背紧贴着他赤裸的胸膛。 “怎么了芊芊?” “没,不小心撞到桌角了,您继续说。” 何雨芊剧烈挣扎,但何煦阳箍得紧,无济于事,这时,一根手指竖在她唇前触了一下,微凉。 这只手很快便下移,来到了她敏感脆弱的穴口,这处方才还容纳着硕根,现在也没合上,他的手指很轻松就插了进去,搅了两三下便可吃进第二根。 他一边舔玩她的耳垂,一边扶着自己的鸡巴往她穴里塞。 “哈啊……”这个新姿势让进入的龟头更容易碰到G点,因此才进入半截,何雨芊就爽得叫了一声,但她很快便死死捂住自己的嘴。 “芊芊?你怎么了?很痛吗?”妈妈在电话的另一边着急地询问。 “……没事,好像有点青了,我去擦点药,水送来了我叫他去搬。” 何雨芊匆匆说完便挂断了电话,她忽然意识到,原来自己说起谎来,也能这么得心应手。 妈妈这辈子也不可能会想到,自己的女儿其实是被儿子操爽了。 “你想死吗?!” 何煦阳却毫无歉意,反而搂得越紧,一口气插到了底。 何雨芊死死夹紧阴道,想逼他出去。 “姐姐,你这样只能让我更想操你,不如放松了。” “你保证过,不会让他们发现,可刚才呢?你又在干什么?!” 何雨芊开始时的确是被吓惨了,生怕妈妈透过电话听到肉体相碰的声音。 “妈妈没发现不是吗,他们心大得很,我也很小心的。” “你知不知道我要被吓死了!你干嘛突然这样?要做打完电话做啊。” 何煦阳忽的停下了动作。阴茎就这么安静地插在她身体里面,气氛诡异地陷入了沉默。 “怎么…不说话…” 何雨芊搞不懂弟弟在闹什么别扭,从压着她疯做时起,不对,准确来说是从买完菜回家开始,何煦阳就有些奇怪了。 拿不定他的情绪,但唯一能确定的是,性欲还在,因为插着她的那根东西半分没软。 何雨芊浅叹,侧了侧身,仰头在他下颌落下一吻,“煦阳,告诉姐姐怎么了?” 何煦阳摁着她的头追上去深吻,吻着吻着,眼泪的咸味在两人口腔蔓延。 “怎么又哭了?” “姐姐…为什么…” “嗯?”何雨芊没听明白。 “你都答应我了,还刻意躲着我。” “躲什么?” “你不让我坐在你身边,不让我碰你,甚至你都不愿意看我。” “我,在爸妈面前,我们难道不该避着点吗?” “可我们之前一直都是这样啊。” “姐姐,我们一直都是亲密的不是吗,不亲了才不正常。” “但我们现在不是姐弟了,你能保证不被他们怀疑吗?” “不是…姐弟了?”何煦阳突然哽住,“姐姐在说什么…” 何雨芊见他这样茫然,心里一凉,“我们发生了这种关系,当然不是姐弟了,这不是你想要的吗,怎么,过瘾了?” “不是!姐姐,我想当你的爱人,也想当你的弟弟!” “我们骨子里流着同样的血,你是我永远的姐姐!也是我永远的爱人!” “我不想你拿我当爱人看的时候,就忘记我是你的弟弟。” 这一番言论让语文一向不错的何雨芊感到疑惑难懂,姐姐,爱人,听得她思绪混乱。 “我想既是姐姐的弟弟,也是姐姐的爱人。” 这下何雨芊总算是理解了其中意思,他想她不顾爸妈和旁人的眼光,一边像姐弟一样自然相处,一边像恋人一样甜蜜相爱,直面血缘,直面悖德,直面乱伦。 “既要又要,狗崽子,你知不知道那样做,一旦失控,被他们发现,后果有多严重,你知道我有多在意这个家不是吗,为什么又逼我?” “但姐姐,你会答应我,不就说明在你心里,我更重要吗。” “即便你想过这个后果,还是选择了我。” “你相信我的分寸,你之所以避着爸妈,是因为你不相信自己对吗。” “不会失控的,有我在,你只要想着当我的姐姐,当我的爱人就好了。” “而且姐姐也知道的吧,怎么让他们相信,对于善意的谎言,我们不是很擅长,很有默契吗。” 何煦阳像一个蛊惑人心的妖精,手指在她的大腿上游走,充满引诱的意味。 “这样也很刺激对不对?姐姐夹得很紧呀。” 何雨芊怔了许久才消化掉弟弟的所言所想,她狠狠地合拢大腿,企图以此发泄一下心中的郁气。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何煦阳你就是个坏胚子!黑心莲!” “我这辈子做过最不道德的事,就是和你在一起。” “好嘛姐姐,我最坏了。” 何煦阳掰开了她的腿,就在她以为他要开始操干的时候,这家伙竟然以小孩儿把尿的姿势把她抱了起来! “你做什么?!” “姐姐,妈妈电话里和你说什么了?” “送,送水的师傅会把水桶放门口,让你去搬。” “嗯哼,所以我去搬水呀。” “这样去?你疯了?!” “我得坐实坏胚子,黑心莲的罪名呀,姐姐~” 他每走一步,她的身体就颠簸一次,唯二的支点只有弟弟的手和他的肉棒。何雨芊忐忑不安,但走着走着就发现,何煦阳哪里是去门口,分明朝着卫生间去的。 “我骗你的姐姐,我就是想和你一起洗澡而已,再有个半小时爸妈就要回来了。” “我们去浴室里速战速决好不好?” 何雨芊心力交瘁,不想搭理他,沉默的后果就是,她被他压在门上后入猛操了一顿。 最后,何煦阳全权负责收拾残局。 爸妈回来的时候,客厅的灯没开,只留了一盏餐厅灯,姐弟俩正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何雨芊冷不防问他:“如果我不是你姐姐,你还会喜欢我吗?” “我会一见钟情,然后想方设法入侵你的生活,早早把你带到爸妈面前,和你订婚,一成年就办婚礼,到年龄就领证。” “姐姐,我可没有乱伦的癖好,我只喜欢和你乱伦。” 妈妈啪地打开了大灯,“你俩看什么呢?放完了怎么不开灯。” 何煦阳提高音量:“和姐姐在看鬼片,刚结束。” 何雨芊望着妈妈笑了一下,“这个国产片子挺烂的,僵尸的妆造一眼假。” 14|甜腻 天气预报显示今日有雨,可一整天都没下,人们觉得软件该改名为天气乱报,但在23:46来临时,雨,如约而至。 它和风呼啸了一宿,惊动了滨河区每户人家的蓝色玻璃窗,扰乱了平安大道两旁井然有序的栾树。 5:52,何煦阳睁开了眼睛,他习惯性地偏头看一眼隔开他与姐姐的薄墙,这个点她大概没醒。 回味昨天发生的事情,幸福和快乐瞬间将他包围,越想越开心,越想,也越兴奋。初开荤的少年心思一下子飘到了爱人的身上,那人与他的物理距离,不过一尺。 何煦阳颇为苦恼地望了眼自己一柱擎天的性器,但他才不想自己解决。他轻手轻脚地下床,打开窗吹了吹室外沾着雨意的风后,换上了运动服,打算趁着太阳热烈前晨跑。 微信给家人留好言,何煦阳步履轻快地跑出了门。雨后的空气清新,世界都是清亮的,九月早已入秋,可白日的太阳还是如夏般毒辣,只有晨间和夜晚才觉秋天的味道。 但很快,何煦阳否认了上述想法,不仅是晨与夜,道两旁悄然吐金的栾树,也彰显着秋的存在。经过雨疏风骤,栾树果落了一地,或青涩,或成熟,三叶合抱的小灯笼,果然像史铁生笔下那样,精巧得令人爱惜。 他一路寻觅颜色和形状都最漂亮的小果,手上装不下了便用衣服兜着,捡够了,他又蹲在路边一片干净的地儿上,一颗一颗,把桃红小果摆成爱心的形状。 确认完美后,他拍下照片发给了姐姐。 等到了十月底,蒴果干裂掉出种子,他要过来收集许多,为姐姐做一个挂件挂在书包上,栾树籽会给她带去福瑞。 快八点,何雨芊醒转,朦胧中摸索手机,凭借肌肉记忆点开微信查看消息。她模糊的视线在一颗栾树果爱心中慢慢清晰起来。 好漂亮。好早。好不真实。 缓神后的何雨芊靠着墙静坐,眼神放空。 昨夜诉爱的话语,情事的疯狂,乖巧的谎言,此刻像被刻进了魔咒CD里,不受控地在她脑袋里循环放映。 硬器顶在下体的触感是真的,血亲亲密结合是真的,双乳上密布的吻痕是真的,高潮的愉悦是真的,谎言的红利是真的,可是…… “看着那么懂事的小孩,结果干了最不懂事的事儿。” 妈妈这句话诡异地在她耳边响起。被小恶魔打败的伦理天使隐隐有复活的迹象,恰巧这此之前何煦阳的电话打了过来。 “姐姐,早安!” 听到他亲呢的声音,何雨芊的不安和怯懦在这一刻被悉数消解。 这面薄墙,有些令人嫌厌了。 她漫不经心地圈了一缕发梢,轻笑,“怎么起那么早?” “下面好胀,想姐姐想得没心思睡觉了。” “嗯?” “恨不得把墙凿了,这样抱着姐姐睡到大中午也不想起。” “滚啦,色胚。”对于他的骚话,何雨芊嗔怒笑骂,她开了免提,一边脱掉睡裙换衣服,一边问他:“还在外面吗?” “嗯…在你房间外面。” “姐姐,爸还没醒,妈去逛早市了。” “我可以进来吗……” 何雨芊穿内衣的动作一顿,看了一眼房门,勾了勾嘴角,明知故问道:“进来干嘛?” “想见你…起来觉得很不真实,好想你抱抱我…” 撒娇卖可怜这一块,她弟可谓是炉火纯青啊。 “好啊,那你进来吧,没锁。” 客厅坐着的何煦阳得逞一笑,像是用了瞬移技能,飞快地冲了进去。 不过,门刚合上,他还没来得及仔细看姐姐,脸就被一件衣物盖住了,鼻间霎时萦绕着浓郁的熟悉的香味,待拿下来时,才看清这是姐姐的睡裙,所以…… 何煦阳抬头望去,与眼含笑意的她对视上,她只穿着藏蓝色内衣内裤,是昨夜他亲手为她穿上的,坐在床沿,一只脚踩在木梯上,一只悠闲地在空中晃悠。 他有点后悔进来了。 “不是想抱吗,过来。” 一句命令,何煦阳的手和脚动得比脑子快,回神时姐姐已经在他怀里了。 “真实了吗?”何雨芊埋首在他颈间,闷闷地说:“我也想把墙凿了。” 何煦阳心率瞬飙140,他紧紧抱住了怀里难得露出依恋模样的姐姐,恨不得把她摁进心腔。 良久,何雨芊最先受不了,“好啦,放我下去,压得我胸疼。” 脚落地后,她无视了弟弟的存在,慢条斯理地在衣柜前找衣服。 何煦阳就静静地站在她身后,随着她的步伐,从卧室跟到客厅,看她仰头喝了一杯水,修长的脖颈很漂亮,又跟到卫生间,看牙刷在她的唇齿间上下移动。 “姐姐。” 他蓦然出声,“我用你的牙刷杯自慰过。” 何雨芊抬起杯子的手顿时停了。 “那天看见姐姐的乳头把睡裙顶出两个点,下面硬得厉害,我第一次手淫,想着你,全都射进杯子里了。” 他坦然的不像是认罪,似乎还在回味。 “这是值得说的吗?”何雨芊淡定地继续漱口,没理会弟弟。 “别黏了,出去,我要上厕所。” 何煦阳充耳不闻,他贴心地给姐姐关上了门,一脸真诚地看着她说:“上吧,门关好了。” 何雨芊又气又无语,“不要,很尴尬啊,快出去!” 谁知他听后非但不出去,还向她迈近了几步,“不尴尬呀,我最喜欢了,小时候就喜欢,站在门口可以听见姐姐尿尿的声音,很好唔——” “听”字生生被何雨芊堵了回去,她满脸通红,在房间不穿衣服要抱的时候她都没害羞,“你是变态吗?!” 何煦阳轻轻移开了她的手,“姐姐,尿给我看好吗?我想看。” 何雨芊断然不会答应,太羞耻了,这比做爱还令人羞耻!她强硬地把人推了出去,平复了好久。 受他影响,她的思绪忽然回到小学,好像自己每次在家上厕所,出来都能碰见弟弟,不过他手里拿着玩具,她一直以为是弟弟等着她出来陪他玩。现在看来,这小变态是为了听她上厕所?!甚至这样的碰见一直坚持到初中…… 何雨芊出卫生间第一件事,就是爆锤沙发上悠然而坐的罪魁祸首。 “今天一上午都不准来烦我!” 15|邀请 何煦阳被捶了脑袋还一脸开心,跟在姐姐后面进她房间,想讨个亲亲。 然而何雨芊毅然决然推开了这块人形膏药,心无旁骛地拿起了物理练习册开始看题。讨吻无望,膏药弟弟失落地退出了姐姐的卧室。 不过,在他走后,何雨芊发了一小会儿呆。其实也没那么羞耻,这种事情,她自己好像也对他干过…… 临近九点,妈妈从早市回来,两只手都拎满了袋子,有手作糕点、能让孩子带去学校的手作下饭菜、现杀的新鲜鸽子……每逛一个摊儿,看着那些五花八门的东西,她就想着孩子们用不用得上?对孩子有没有帮助?如此,不知不觉就买了好多,沉甸甸的,她一人拎着走回家。 东西放下后,妈妈两手上有着被袋子勒出来的红痕,一路走来很累,可当她看见端正坐在书桌前认真学习的儿女时,这些辛苦瞬间烟消云散了。 她是何其幸运呀,别家的孩子周六别说早起,起来了也是想着玩乐,而她的这一女一儿,如此自觉自律,从没让她操过心,从小懂事到大,她真的太幸福了! 妈妈回来没几分钟,爸爸就从楼顶晾完被子回来,他趁孩子在房间里看不到,亲呢地抱住了自家老婆。 “怎么站在这儿傻笑呢?” 妈妈的眉眼间流露着喜悦,“忽然很期待他们长大。” “长大吗?” “我们的这俩孩子,以后会很优秀,会在大学,在社会上闪闪发光!” “嗯哼,不愧是老婆大人生的,像你一样优秀。” “嘁,就你嘴贫。哎,一想到能作为妈妈见证他们结婚生子,拥有自己的幸福小家,就觉得当初生这孩子真是太好了。” 妈妈咂了咂嘴,开始指挥爸爸干活,“行了行了,你快去整理一下这些东西,弄完再洗一下鸽子肉,中午给孩子炖汤补营养。” “收到,属下这就去办!” 时似流水,上午就这样静静地淌过。 下午两点,陈一尧约何雨芊打羽毛球,并送了她两筒尤尼克斯作谢礼报恩。 由此何煦阳知道了,原来陈一尧是gay,男朋友还是姐姐的绯闻对象唐前雪。 即使这两个一级戒备的“情敌”成了一对,他仍不能松懈,二中表白墙需要时刻关注。何煦阳背着球包跟在姐姐身后,不知不觉中,他的视线黏在了她后颈上。 可是,时刻关注又有什么用呢?才两个星期,就有许多人发现了姐姐的好,再久一点,会有更多双眼睛觊觎她,有更多人靠近她,而他只是一个隔壁学校的学生。 昨天要是留下吻痕就好了…… 让那些跟在姐姐身后想要追上去的人知难而退。 “在想什么呢?” 走进一楼楼道时,何雨芊转头发现弟弟竟然边走路边发呆,于是停了下来。她用手掌顶住了他胸口阻止他前行,顺便轻捏了一下,暗暗赞叹自家弟弟的胸肌还不错。 何煦阳立刻回了神,扬起一个笑容,“在想……回家之前怎样得到姐姐的吻呢。” 他伸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向前拉近距离。 “姐姐今天还没亲我。” 何雨芊被逼到了墙角,却没有要收回手逃离的意思,反而坏心思地移动拇指,重重刮过他的乳头。 “姐姐!”他倏地抓紧了她的手,小狗似的轻嗯一声,“疼……” 可他没得到怜惜。 “不喜欢吗?”何雨芊捏了一把手心的肌肉,引得他胸口微颤,满脸通红,“还是说,欲拒还迎?” 说着,她又抬起了另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戳着他的锁骨,喉结,和嘴唇。像是有了某种预感,她看向了他的下半身。 果然。 “哇,硬了诶。” 就在何煦阳卸了力,想要把头抵在她肩上撒娇求吻时,竟猝不及防被她一把推开了。 见他茫然,何雨芊狡黠地笑了笑,“怎么,想在楼道里白日宣淫?” 何煦阳咽了一口口水,闻言他的确有几分期待。 “色胚。”她嗔骂了一句,丢下弟弟自行上楼,然而从脚步中看得出她心情颇好,大有报复这家伙暑假蓄意勾引她的快感。 半勃且被“抛弃”的弟弟幽怨地盯着姐姐的背影,在风中冷静,并在心里碎碎念:今天她怎么总是只管点火不管灭火? 回了家,何雨芊便懒洋洋地躺在了沙发上。后进门的何煦阳放下东西,看着姐姐的嘴角扬起,眉眼弯弯,方才的小小幽怨又顷刻消失。他的姐姐从早上开始就笑意盈盈的,走在路上像是要一日看尽长安花。 他走到她手边坐在了地上,然后枕着自己的手臂趴在沙发沿,眼睛一眨不眨地凝姐,不一会儿又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她的耳垂。 “姐姐,今天很开心吗。” 她忽地偏过头,与他四目相对,良久后,她侧了身,抬手揉了几下他的脑袋。 “是啊,很开心。” “我好像比我想象中更能接受。” 何煦阳蹭了蹭她的手,“对不起姐姐,但是我真的超级非常特别喜欢你!谢谢你愿意回应我!” 如此真诚,倒让何雨芊有些羞赧,“好啦好啦。不过昨天那样危险的事情不可以再做!绝对不能被发现!” “你要收敛,也要监督我。虽然刺激,但风险太高。” “还有,那些套你放哪了?绝对不能被发现!” 他在她手背印下轻吻,“在我房间里。” “在房间啊,还有几个?” “3个。” 何雨芊沉思了一会儿,“你们竞赛班是不是明天下午一点就得返校?” “对。” 他期待着她的下文。 “你打个电话给妈妈,问她晚饭回不回来。” 有戏! 何煦阳即刻掏手机拨号。 “妈说她和爸在李叔家,晚饭在外面餐馆吃,给我们打包。” 何雨芊接过电话,在他炽热的眼神中,说出了他期待的话语。 “妈妈,不要打包了,我和弟弟自己炒菜,还有中午剩的汤…真的不用,你们玩开心噢,拜——” 最后一个“拜”字被激动的弟弟以唇封住。 通话结束,手机掉落进沙发缝里却无人问津,姐弟俩吻在了一块儿。 唾液在两舌尖拉成银丝。 何雨芊轻喘,用鼻尖磨了磨对方的鼻尖,“先停啦,去洗澡,都是汗味。” 何煦阳乖巧地克制住吻欲,抱起了姐姐,“一起洗。”